意:“一万都输掉,就回去人字桌用两千玩呗。”
不过,比起刚才随手撒钱,他现在也认真了一些,带着付一笑在地字桌的区域慢慢转过去,用他的话说,要找“与自己运气对头”的赌桌。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
有人在一张地字桌旁大吵大闹:“他是天灵宿!他作弊!”
周围立刻传来一阵哄笑:“这人疯了吧?想啥呢,这可是不夜洲!”
“有没有点常识啊?有不夜洲主人坐镇,没有天灵宿能在这里作弊好吧。”
“运气不行就赖对方作弊呗,怂包是这样的。”
“何况那可是蝉爷啊!居然敢碰瓷蝉爷,疯了吧他!”
“他输了多少钱啊这么疯?”
“好像是之前都赢到八万祸福钱了吧,然后一把全押上了,结果一下子全输光了。”
“那还真是又蠢又倒霉。蠢是没办法了,有这个精力大吵大闹,倒不如认真想想怎么提升自己的运势,啧啧。接着闹下去,可就死到临头喽。”
“原来天灵宿在这里没用啊?”
付一笑咋舌,“那还是老钱你这个记牌的能力比较有用。”
钱无缺耸耸肩:“这里毕竟是个赌场,要是天灵宿随便动用力量,那不是被他们包圆了,老板亏死。”
在这个区域的人,要么是坐在地字桌上起手就押注一万祸福钱的赌客,居高临下地看着热闹。
要么就是在这里围观的好事者,看到有人居然胆大到在这里闹事,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
那人大概是刚刚豪赌一局,输光了自己所有的祸福钱,然后就赖对方作弊。
付一笑朝吵闹的中心看去。
“你……你……”
一个没带面具的魁梧男人喘着粗气,鼻子上一道横亘整张脸的伤疤显得格外瘆人,他布满血丝的眼珠紧紧盯着旁边地字桌旁坐着的人。
付一笑沿着他的目光看去。
闪烁着迷离光泽的黑曜石赌桌旁边,高脚椅上坐着一个一身古式白色长袍的年轻人。
他戴着一张邪神同款的红黑狐狸面具,懒散地倚靠在椅背上,一只胳膊也随意搭在上面,双腿交叠。
因为戴了面具看不见脸,旁人只能看见他一只手放在桌上,衣袖雪白、一尘不染,手里正随意把玩着一枚钱币。
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如玉,小小的钱币在白皙指间跃动翻转,闪烁出令人眼花缭乱的银光。
几步之遥就是一个恶狠狠地盯着他、身形几倍于他的男人,但他甚至没有在看那个男人,整个身体都是全然放松的慵懒,漫不经心道:“下一局,还有谁要来的?”
“狗日的我要你偿命!”
伤疤男怒吼一声,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过去!
周围的人甚至来不及惊呼,他矫健的身影已经瞬间逼近到了白衣年轻人的面前,手里亮出一道冷冷的刀刃,距离他脆弱的咽喉只有咫尺之遥了。
“噗”的一声。
是利刃割开皮肉的声音。
雪亮刀光闪现在伤疤男面前,扎进了他的胸口。
坐在桌旁的白衣年轻人甚至连头都没抬,拦在他面前动手的是一个身穿黑衣、拿着刀的男人,没有戴面具。
付一笑看到他的脸,骤然色变。
——这不是李黔骨么?!
那个高调宣称信仰邪神的无赦道主,不是已经在之前的魇境里被无名氏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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