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就把一张符贴在了他后颈上。
范世沅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木然地垂下了头。
舟向月又看了看四周,随后勾起唇角,对范世沅冷冷一笑:“下次再来惹我,别怪我杀了你。”
那个微笑眉眼弯弯,在那张清丽的少年脸庞上显得天真又残忍,让付一笑忍不住一个激灵,感觉心沉了下去。
当年屠魔之战后不久,范世沅突然不明不白地暴毙,失踪了很多天才被发现。有人不经意地提过,他最后见到的人好像就是舟向月。
这原本只是个无头悬案,但之后舟向月成了邪神,这桩案子的是非定论就清晰了。
付一笑说不出心里是一种什么滋味。
赌场老板说卖给他们邪神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心里在隐隐期待什么呢?
“进去蹲着,藏好了。”
舟向月冷冷地命令道,范世沅就像是丢了魂一样走进竹林里,蹲下了。
随后,舟向月向花斑蛇这边走来,而花斑蛇也扬起了头看向他,一张嘴口吐人言,嗓音里带着嘶嘶的气音:“城主要药观音。”
舟向月一怔:“药观音?那个包治百病的……?”
见花斑蛇点点头,舟向月脸色慌张起来:“那个真的弄不到啊。那么稀有的宝贝,严严实实供起来的,别说绕过看守了,就连具体藏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你当然能找到了,”花斑蛇嘶嘶地说,“你这么聪明,连皇宫里的昆仑髓都能偷到手,区区翠微山的一棵药草算什么?”
舟向月跪下来,视线比花斑蛇矮了一点,他声音里多了一丝哀求:“花哥,求你帮我跟城主说一说,上次我偷那件法器已经被我师叔怀疑了,我再动手一定会被发现的……”
花斑蛇的身躯立得更高,它俯视着跪在面前的孩子,冷笑一声:“那你就努力不要被发现吧。城主给你七天时间,要是拿不到,你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你娘了。”
孩子蓦然睁大了眼睛:“求求你,别……”
花斑蛇:“六天。城主说觉得你在翠微山待久了心有点野了,要是再磨磨唧唧的话,就五天。”
舟向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紧紧抿住了。
他咽了口口水,低低的声音发着抖:“好,我去偷,别欺负她……”
“那你可得努力了。要是被发现的话,你会被打死吧?那你娘估计也活不了啦。”
花斑蛇嘶嘶笑着转头爬走了。
只留下幼小的舟向月跪在原地,慢慢弯下腰蜷缩起来。
他的头埋在交叠的手臂之间,肩膀微微颤抖,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扶着地面哆嗦着站起身,一站起来就恨恨地踢飞了地面的一颗石子。
石子砸在蹲在一旁的范世沅脚下,又弹了回来。
舟向月瞪着一双泛红的眼睛看了范世沅片刻,忽然蹲下来揪住他的领子,盯着他的眼睛咬牙切齿道:“你给我去偷个试题试试。”
范世沅脸上一片空白,木然地点了点头。
这段记忆应该是那条花斑蛇的,因为它此时在竹林里爬远了,记忆就倏然中断。
从这一段记忆里出来,付一笑眼睛有点热,伸手就想去拿另一个瓶子。
“等等,”钱无缺拦住他,“笑哥你看大厅里面。”
透过旁边透明的玻璃幕墙,就能居高临下地看见不夜洲大厅里的景象。此时大厅里看起来和刚才不太一样了。
人群密密麻麻地挤在大厅中央,像是从一个点喷溅出来的乱七八糟的颜料,而那个点——
那是一张天字桌。
“天字桌又开赌了?又是那个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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