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从别人兴高采烈的复述中目瞪口呆地了解自己的作大死事迹——
郁燃一上塔顶,他就像打了鸡血一样越发兴奋起来,剑风舞得呼呼作响,剑光缭乱,甚至没轻没重地击碎了塔尖的夜明珠。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尘寄雪不由得分了个神。
电光石火间,郁燃一剑刺出,直接将他从塔顶挑落。
当时围观的人群一片惊呼——那么高的塔顶掉下来可不得了!
下一刻,就见郁燃飞身过去揪住他,直接给他扔到了凌云塔十八层。
……再然后,他就缺了好多天的课,因为被罚得出不了门了。
尘寄雪缺课的这段时间里,他那凌云塔顶舞剑的潇洒事迹却成为了弟子们津津乐道的谈资。
当晚看到的人意犹未尽地反复回味,跟别人兴奋地复述当时月夜下仙人舞剑的场景是多么风流俊逸,之后的黑白对战又是如何惊心动魄。
如此精彩夺目的戏码,人生难得几回见呐!
而错过那晚的人则扼腕叹息,深恨自己当时怎么就错过了这么好看的热闹。
不过,所有人都同意一点——此子恐怖如斯,必有大出息!
虽然尘寄雪已经身体力行地证明了上凌云塔顶是会被罚得很惨的,但整个翠微山的少年们都被那英雄般的一幕勾了魂,正愁青春过剩的精力无处发泄,便跟不怕死的飞蛾一样前仆后继,互相打着赌避开巡逻上凌云塔顶去舞剑,动不动就哐地扔出一句:“你厉害,上凌云塔舞剑你敢吗?”
本来老师们如临大敌,生怕那些原本有贼心没贼胆还没贼手艺的半大孩子被怂恿得上去作死,没想到这个挑战很快就偃旗息鼓了——
那夜塔顶对打的两人看着都身姿轻盈如履平地,但真试了才知道这实在是个瓷器活儿,那还真是没几个人有金刚钻。
就算现在塔顶的夜明珠已经取了下来,上面只剩下一个水平的宝盖,但也不过是手掌大一块方寸之地,俯视四面如临万丈深渊。
利剑一样的高塔上狂风呼啸,绝大多数人往那儿一站都得眼晕,怕自己被风吹下去却连个能抱的柱子都没有,能两股战战地站住就不错,更别说在上面翻飞腾跃地舞剑。
假如一项挑战能难倒九成九的人,那它就很难在普罗大众中风靡起来了。
不过,这也更让热血沸腾的年轻弟子们对尘寄雪的潇洒传说推崇备至。
可惜传说本人现在正在很不潇洒地趴着养伤。
尘寄雪养伤的时候,鱼富贵和付一笑来看他。
鱼富贵平时常常被他各种挤兑,这回终于有了机会寒碜他,特意起了个大早,带一锅麻辣香锅来在他面前吃,满屋子都是令人垂涎欲滴的麻辣香气。
尘寄雪气得要从床上跳起来打他,结果一动就扯到了身上的伤,痛得又跌回去,只能无能狂怒地喊正好推门进来的付一笑:“笑哥!我要吃水煮鱼!”
鱼富贵吸溜了片沾满辣椒的笋子,毫不在意地笑道:“我是鲤鱼精,不是鱼。鱼那么好吃,干嘛不吃?我也爱吃。”
尘寄雪气得捶床,几欲吐血。
“好了好了,小鱼你别欺负他了,谁一大早吃麻辣香锅啊?味道好大,快拿出去。”
付一笑一进来就开始皱眉头。
尘寄雪一看到他就悲从中来:“笑哥我完了!我算是把我师父得罪透了。我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了……我怎么敢的啊!!”
往常他就算有什么不服气的,那不都老老实实憋着,哪里敢在师父面前说出来,何况是当众挑衅。
鱼富贵:“你那是酒品太差了。见过发酒疯的,没见过你那么疯的。”
尘寄雪捂着脑袋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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