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几乎不可能的计划里,尘寄雪功不可没。
“……”
尘寄雪眼眶通红,死死攥拳,盯着舟向月的目光像要喷火。
这个摸脸的动作羞辱意味那么明显,就好像自己不是一个人,而是他的一条狗……可他愤怒得浑身发抖,却无法上去给他一拳。
在舟向月面前,他一动也不能动。他甚至没法去死。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尘寄雪咬牙切齿地问道。
他已经失去一切了,可以让他知道他到底是为什么输得一败涂地了吗?
舟向月笑了笑,却没理他,只是转身对侍者说:“帮我转告你们老板,我要和他赌。”
侍者刚转身离开,尘寄雪却冷笑起来:“你就做梦吧,不夜洲主人不会跟你赌的。”
舟向月转头看他:“嗯?”
“单笔押注最大的赌客,有资格与不夜洲主人在赌桌上见面。”
尘寄雪面露讽刺,“只是有资格,而不是一定。他如果不想跟你赌,只要简简单单一抬筹码门槛就可以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自嘲道:“就连我也没有跟他赌过。”
“托你的福,”他抬眼看向舟向月,“我被他的煞纠缠,死后就被困在这里了。”
“一开始,他把我关在不夜洲最底下,暗无天日的水牢里……这里没有时间,我也不知道有多久。”
“再后来,他又觉得这样没意思,就把我扔去了地下赌场,想看我在那里失去理智,变成一个为了钱什么都能放弃的行尸走肉——可惜他失算了。”
“我是从这个大厅底下,你想象不到的最混乱肮脏的私人赌场里一步步赌上来的……最开始我什么都没有,甚至没有资格找不夜洲抵押,只有向另一个赌客抵押我自己获得的六十枚祸福钱。”
尘寄雪露出一个苦笑,“不过见过我那么落魄的一面的人,全都已经葬身在不夜洲了。”
“我眼看着这里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而我则成为了赌神,所有人景仰的、整个不夜洲里最顶点的赌客——仅次于他。”
“那时候,我就提出要跟他赌一局。我赌上全部的筹码,而他什么都不需要付出,只是如果我赢了,他要放我走。”
“那时我手上有一亿祸福钱。”
“然后……”尘寄雪深吸一口气,“他说,和他对赌,起注是两亿。”
“我那时候居然还信以为真,拼了命地一局局去跟别人赌,像疯了一样的不眠不休,终于凑到了两亿。”
“然后,他说起注变成三亿了。”
尘寄雪缓慢地闭上眼,“明明……他作为不夜洲主人,总会有能在赌桌上赢过我的千术吧?我也没觉得自己能赢他,当时本来就是抱着可以抓他出千的空子的想法,来搏一搏自由。”
“可他甚至懒得糊弄我一下,只是像羞辱一样,在我面前伸一根杆子,上面吊着一根胡萝卜——他就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我,离开这里,我想都不要想。”
“我已经是整个不夜洲最富有的赌客了……”
尘寄雪看向空中灿烂夺目的金雾,眼神落在很远的地方,“但是,一个赌客就算拥有再多筹码,也没法和赌场庄家比啊……他可以无限地提高起注门槛,我永远也达不到。”
舟向月若有所思。
尘寄雪扯着嘴角笑起来,笑得像哭,“我终于死心了。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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