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一个打晕了原本地字桌的荷官取而代之,经过试验发现不夜洲主人不管这事后,另一个就扮成了刚才舟向月和尘寄雪对赌的天字桌上的荷官。
作弊手法说出来就不神秘了,但只要在赌局中没被人发现,那就已经铁板钉钉,不可悔改。
“这个魇境本来不属于你吧,”舟向月看着气得鳞片都炸起来了的白澜。
魇境的规则指向性太明显,这里原本应该属于鱼富贵。
“你救下了一个祸福鲤命格的小孩儿,拿走了他的祸,只给他留下福——所以你才成为了不夜洲的境主。”
舟向月微笑起来,“你这个山寨境主,运气怎么可能跟真正的境主相比。”
白澜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原来是那个孩子!
他没有见过那个孩子长大后的样子,再加上面具的干扰,他完全没有意识到邪神现在这个身体的模样不对劲。
他居然……他怎么会……
他颤抖的身影落在舟向月微笑的眼底。
白澜或许曾经是最幸运的天灵宿,但在他把自己的心尖鳞给了鱼富贵之后,也承了他祸福鲤命格里的“祸”。
从那时起,最幸运的天灵宿就再也不是他了,鱼富贵才是。
当时白澜对幼小的鱼富贵说,自己运气很好,不会被他影响的。
可到底还是被影响了。
舟向月伸出手,怜惜地摸了摸静止在他面前无法动弹的白澜的头发。
唔,这银发就像在之前的鲛人泪魇境里一样,还是那么软那么滑,手感好极了。
“好可怜啊……这世上大概很难找到比你更倒霉的人了吧?”
舟向月含着怜悯的笑意,看进白澜的银眸深处。
你于江河湖海中游荡,曾救起无数溺水之人,却死在岸上,死在即将成神的时刻。
你以河神娶亲为名救下叶枯乡的许多孩子,最后却因此被尘寄雪拖上了岸,受尽折磨而死,死前被贪婪的村民生生剖出了心脏。
你就连死后都不得解脱,永远沉沦在这个纸醉金迷的欲望之地。不夜洲是无数人心中向往的乐土,于你却是永没有尽头的牢笼。
一个笼子哪怕再华丽、再璀璨,也依然是不得自由的桎梏。
何况这个牢笼里充满了诅咒和恐吓,愤怒和绝望,充满了扭曲的欲望、变异的人性,哗啦啦流淌的钱币上沾满了血,闪烁烛火中燃烧着嚎叫的鬼魂。
甚至你曾经救下的孩子,都会最终夺走你的一切——
绝望吗?
愤怒吗?
你为什么要帮别人呢?为什么不杀了他们?所有人都会害你的。
这肮脏不堪的世界就该一把火烧掉,让所有人都尝尝和你一样的痛苦、愤怒和绝望,让烈焰烤干江海,让一切都沉进血海翻涌的地狱里陪你吧。
“叶枯乡那个魇境里的白澜不是你吧?”
舟向月慢慢地摸着他的头。
那个白澜傻乎乎的可爱,有种没睡醒的美感,这个白澜却更加阴郁狠戾。
而且他总不能同时是两个魇境的境主。
“我猜猜,那个白澜是你的灵,而你是他的魇?”
“真有意思,就像是善面和恶面一样,是因为你差点就成神了吗……哦对忘记告诉你了,现在那个魇境已经湮灭,他不存在了。”
白澜猛然抬眼,目眦尽裂地瞪着他。
舟向月勾起唇角:“别生气嘛,这就让你们团聚。”
他指尖一动,白澜的长发如银缎般从指间滑落下去。
下一刻,整个不夜洲大厅上空飘浮的灿烂火焰齐齐炸裂!
金碧辉煌的宫殿从空中的灯烛开始斑驳脱落,大片大片的碎金箔和珍珠与宫殿上那些脱落的金质墙纸一起洒落,像是四面八方铺天盖地的金色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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