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递到她手里,握着她的手将枪对准绑匪,“要亲手报仇吗?”
他的手在微微用力,抵着她的手指一起扣下扳机。“嘭”,子弹射穿匪徒的胸膛。手枪的后座力让她难以承受地往后倒,被江言扶住,搂在怀里。
“别怕。”他低低安慰她早已破碎的情绪,手指整理着她凌乱的头发。
保镖将两人拖到不远处,直接对着他们浇上汽油,然后点火。巨大明亮的火光映在她脸上,一如她从车上跳下时所看到的场景。
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没那么弱,可也没这么强。纵使父亲和哥哥做着同样的事,也不会让她亲眼看见。而现在,她是真真正正地亲眼目睹两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被烧死。
她不可怜他们,甚至觉得死有余辜。
她只是恐惧。深深的恐惧。
她在江言的卧室里醒来,他穿着一套白色的西装坐在床边,一反常态的,什么事也没做,只是守着她醒来。
她还没从绑架中回神,有人握着她的手,她就下意识地挣开往后退。
他发现她醒了,第一次对她露出这样真诚的笑:“别怕......”
他伸出手想握住她,被她躲开。他的眸子闪了一瞬,又轻轻说道:“没事了。”
“出去。”她精神还没平复,看见江言就觉得脑子撕裂成了好几半。
他愣了愣,身体悄悄向她靠近:“你在怕我吗?”
她转过来对他吼:“你滚啊,我不想看到你!”
江言走出房间,很快又回来。他在床头柜上放了一杯热牛奶,“里面有安眠药,想休息的话就再睡一会儿。”
江言准备走时,她叫住了他。
她撩开头发,声音低哑地质问:“你知道他们要绑架的人是你对吧?”
“知道。”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什么时候?”
“你在我车里晕过去的时候。”
是啊,那么明显。绑架她的人怎么可能会从江言的司机下手呢,只不过刚处理何欣宜的事就再次被绑架,她理所当然地觉得目标是自己。
可是知道这些又如何。即便重来一次,拖着这条受伤的腿,她还是会让江言走。
“我哥呢?我要回家。”
她冷静地说完最后一句话,便侧身面向另一边,不愿再理他。
“我让他回去了。”他从门口走了过来:“我告诉他如果他不回去,我就不会来救你。只有我知道你在哪儿,只有我能救你。”
江言坐在床边:“这里也可以是你的家。我们已经订婚了。”
她背对着他冷笑出声。
没想到这样一次经历换来的不是患难与共,反而是让她更厌恶自己。
江言拿出一个戒指盒,将男戒带在了自己手上。
“我以前不敢爱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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