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回到卧室,夏灿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拿着手机又在打游戏。
“你还玩啊?”
“那不然干什么?”夏灿把左腿跷到右膝盖上。
乔漾打开书包拉链:“你们周末没有作业?”
夏灿提高音调反问:“你们周末还有作业?”
“对啊。”乔漾取出笔袋,“要做摘抄。”
“一个礼拜就这一晚上休息,谁布置作业谁丧尽天良。”
乔漾叹了声气,问夏灿:“你有新本子吗?”
“应该有的,你书架上找找看。”
手头的阅读材料有限,幸好今天语文老师把年级高分作文的复印卷发下来了,乔漾打开台灯,找到陈天衢的那篇《角斗场和火车站》从头开始阅读。
她手里握了只荧光笔,时不时在句子下做好标记,等着一会儿抄在本子上。
“你在看什么啊?”夏灿跪在床尾,伸长脖子把脑袋凑过来。
“上次摸底考的高分作文,你们班还没发?”
“没。”夏灿伸出手,“给我看看呢。”
“这是年级最高分,我们班的。”乔漾伸出手比了个六,“六十分呢。”
“我去,这么牛?我们班最高分才五十四。”
乔漾放下手:“他总分一百三十六呢。”
夏灿看向乔漾:“你多少?”
“一百三十一,我们班一百三以上四个。”
夏灿倒吸一口气:“你们班这么可怕吗?我一百二十六在我们班都前三了。”
“文科班嘛,语文肯定高。”乔漾取下干发帽。
“快让我来好好欣赏欣赏。”夏灿举起手里的试卷,清清嗓子开始朗读,“‘心理学家将认同感分为两类,一为依赖性认同感,需要以他人的掌声为根基。提图斯与尼禄倚、提图斯与尼禄……’什么东西啊?”
乔漾接过试卷帮她断句:“是‘提图斯与尼禄,然后‘倚以自傲的霸蛮,正出于此’。’”
夏灿把眉毛拧成八字:“提图斯是谁?尼禄又是谁?”
“好像是罗马的两个皇帝。”
“还真有这两个人啊?我以为编的呢。”
“你以为谁都是著名学者麦瑟尔夫啊?”乔漾在新本子的扉页上写好自己的名字。
“嘿嘿。”夏灿重新低下头,目光落在左上角的姓名和班级上,“陈天衢?男生女生?”
“男生,也是我们班的语文课代表。”
夏灿感到疑惑:“以前发下来的高分作文上没见过这个名字啊。”
乔漾说:“因为以前他们重点班的考试都不跟我们一起啊,他们进度快,试卷都是自己出的。”
“哦,对。”夏灿把试卷还给乔漾,穿上拖鞋说,“我洗澡去了啊,你慢慢抄吧。”
“嗯。”
短暂的周六夜一晃而过,隔天两个人都一觉睡到中午才醒,一睁眼睛又要去学校了,夏灿和乔漾的怨气堪比原子弹爆炸。
饭桌上夏枫明看她俩都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挑了一块鱼肚子上的肉夹给夏灿:“还没睡醒啊?”
夏灿撑着下巴恹恹道:“下午有物理课,不想面对。”
乔漾问她:“你们物理老师现在是谁啊?”
“钱骄,高一教你们的那个。”
作为前两年才研究生毕业进学校的年轻老师,钱骄却有着仿佛纵横讲台十余年的彪悍气场,对女生严厉,对男生凶残,一道受力分析题错第一遍,她姑且会原谅你,错第二遍,那就去办公室做十道类似题目。敢错第三遍?纯属找死。
“同情你。”乔漾拍了拍夏灿的肩,同时心里又有那么点幸灾乐祸,曾经她受过的苦现在换好姐妹来经历,也算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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