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的时候,梁知舟突然冲了出来。
他那时候不知是怎么了,脏兮兮的,眼神凶骇,活像是从草原刚捕捉回来的狼崽子。他直接将捕蝶的小网兜夺过,扔在地上踩了一脚之后,要去拉她的手:“我不许你跟他一起玩。”
她直接被吓哭了,怎么都哄不住,然后被奶嬷嬷带着离开。后来杨氏告诉她,梁知舟就是这样喜怒无常,是一个管不了的坏胚子。
要是下次再遇上了,她直接躲得远远的就是。
她照实做了,离梁知舟远远的,只是偶尔和梁景明一起玩时,会不经意地在某个角落能看到他的身影。
倘若当初就自己的人就是梁知舟,那么当初她所做的事情就是往他流血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
想到这种可能,她呼吸都不顺畅,鼻尖酸涩。
她想要转过身去抱抱身后的男人,却被人按住了腰不能动弹。
“让我抱抱。”梁知舟闷声说。
她手足无措着,没有再动弹。
男人的体温比往常要高很多,热热的,在放在冰盆的室内很是特别。
她忽然开口了,“所以当初救了我的人是你吧。”
男人显然是没想到她还在纠结这个问题,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承认了,“嗯。”
即使之前已经有过猜想,等真的确定之后仍旧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多种情绪像是密密麻麻的丝线直接将她包裹得密不透风,愧疚如同潮水般涌过来。
她鼻尖一酸,眼眶温热,说话都打着磕绊,“为什么……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呢?”
被救回来时,他已经受了重伤快要活不下去。父亲打听到军中有一位能起死回生的大夫,将他送了过去呆了大半年。
回来时她和梁景明玩得很高兴,还会让他走。
少年时的他是骄傲的,那怕跌入谷底,那怕是个别人口中的烂人,他也不肯低下头去挽留。
但是这样的话说出来没什么意思。
微弱的月光落在他的侧脸、眼角和眉梢,将那些凌冽的线条柔和,他眼神多了几分柔情,温柔到不像话,安慰道:“那时候我也不怎么好,觉得没什么是我想问的。”
“可是是我先忘记你的,是我没有想起来。”虞念清泣不成声。
她哭到眼睛都是红的,哭到有些喘不过气。
就感觉到男人将她拉进怀中,不断地亲吻她额头的位置。
“你又不是故意的,阴差阳错而已。”
男人抬起手,将她汗湿的头发别向后面,吻逐渐往下,擦过秀气的鼻尖,然后落在它应该的地方落在的地方。
只是柔软和柔软简单触碰,不带有任何异样的情绪。
他的声音溶于浅灰色的月色中,无比缱绻,“最重要的是,现在你就在我的身边,就算是阴差阳错我也甘之如饴。”
因为我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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