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几个人跳完,最高成绩没有超过165,格子言默然了会儿,抬头问一旁的匡放,“你是怎么跳的?”
匡放看似认真地思考过后,“天赋。”
他又不是专业运动员,业余的都算不上,但为了玩闹,无论什么运动,只要感兴趣就都会去试一试。
深蓝小队里,匡放跟夏娅算是运动神经最发达的,匡放位列第一,夏娅紧随其后,格子言和赵想成照例垫底。格子言不擅长蹦啊跳的,也更不喜欢汗液黏在皮肤表面的感觉。
但匡放的语气过于的……欠揍,格子言嘴角扬起的弧度带着分明的嘲弄意味。
匡放垂眼瞧着他。
就像家属院里的人在见到格子言之前根本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完美的孩子一样,匡放在第一次见到格子言穿一整套的小白西装搁台上拉小提琴之前,也不敢相信有人会在七八岁的时候就有一股谁都不配跟站在一块的劲儿。
但小时候脸上有婴儿肥,劲劲的也可爱。现在可就不一样了。
不过可能格子言其实也没变,变的是匡放自己。
喜欢一个人,难免就要想多。
就算是獠牙尖利凶神恶煞的看家犬,在对隔壁细腰长腿的高冷白猫春心萌动时,也会时不时哀愁感伤:发愁自己的毛色够不够板正,跟白色够不够匹配,发愁自己的獠牙会不会太长太尖,爪子会不会太宽大粗糙……
匡放揣在兜里的手提了出来,在格子言脸上戳了一个窝,“你还瞧不上我了?”
格子言仿着匡放的语调回,“哪能。”
他不是东城本地人,呆了快十年,也没法将带着东城口音的地方话说得地道,舌尖刻意翘着在齿关和上颚一碰,字正腔圆,跟唱戏似的。
两个字化成猫爪子,挠得匡放心里发痒。
匡放低着头,伞面把格子言的上半张脸又挡着了,让他得以肆无忌惮地去打量和冒犯。
他眸子黑沉沉的,像烧得发黑的炭火灰,上面一层还是黑的,下边全是通红得能直接融化骨肉的炭石。
他自己也浇不灭这堆火。
心肝脾肺都被烧得焦干,他吞咽着嘴里残留不多的唾液,喉结滚动,一把刀子沿着咽喉一路带血地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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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放跳远拿到了一等奖,奖金是现金五百块,钱都没捂热晚上就给花出去了——在家属院外边的川菜馆子请吃了顿饭。
赵想成抽出一双一次性筷子先给格子言夹了菜,一边夹,一边说:“这可是放哥用命给咱们跳出来的。”
“……”
夹给夏娅时,夏娅很捧场,在眉心点了点,“感恩。”
路子阳则没在,他跟刘橙约会去了。
“谈恋爱的人都这样,神出鬼没的。”吴栋说道,“但我不太支持高中恋爱,因为很容易影响学习。”
一扭头,看见欲言又止的赵想成,吴栋立马补充,“你跟路路这种凡人很容易被影响学习,像我这种神仙收到的负面影响几乎为0,或许还可以有正面影响。”
主菜是一盆水煮牛肉和双椒牛蛙。配菜就多了,七八个,其中两个不带辣椒的清爽小炒,其他的就都是又麻又辣的菜式。
格子言不吃在泥里钻来钻去跳来跳去的肉类,牛蛙算一个,除了牛蛙,还有泥鳅黄鳝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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