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把椅子坐到格子言跟前,“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
“你不是西医吗?”格子言虽然嘴上如此说,但还是把手伸了出去。
老钱将眼睛一瞪,“胡说,现在都讲究中西结合融会贯通。”他把了把格子言的手腕,得出结论,“虚,太虚,太太虚!”
“不过你这是娘胎里带的,吃药没用,得从饮食上慢慢补。”老钱看着窝在单人椅的格子言,直在心中感叹人无完人,哪怕是格子言这种完美到寻不出缺点的学生,身体却如此的不好。
偶尔的一些小毛病于人无大碍,可经常性的生病,再好的身体也会被拖垮了,更何况,格子言身体底子太差,太太差。
老钱滔滔不绝地给格子言输送着日常的注意事项,跟以前说的也都差不多,格子言早就一一记下,此时此刻再再再再再被输送一遍,格子言的困意慢慢来袭。
可当着人家的面睡着,又实在是不礼貌。
正困得浑身难受时,外边走廊传来跑动的脚步声,接着,医务室的门被砰砰敲响。
“嗨呀!谁啊!敲这么响!”钱爸爸小课堂被打断,他生气地站起来去开门。
格子言趁机闭上眼睛。
“格子言在你这儿?”匡放喘着粗气,目光在老钱身后梭巡。
“你啊你的,你书念狗肚子里去了。”老钱很不客气。
匡放没见着格子言,“格子言在您这儿?”
老钱这才没好气地让开,“在挂水……”他一让开,匡放就窜了进去,他被对方的速度给吓了一跳,追上去。
见是匡放,格子言动也没动,语气病恹恹的,“你吃饭还挺快。”
“你这次倒得也挺快。”匡放没好气地说。
他刚刚从食堂回教室,看见格子言的位置空着,夏汽水和卢小文在教室里,主动跟匡放说格子言去医务室了。
匡放一面为格子言去医务室不告诉自己而难受,一面为格子言难受而难受。
他知道这还只是个开始,等格子言开始谈恋爱,那才是他真正受难日的开始。
格子言生了病,说话也不像平时那么呛了,他懒懒地给了一个模糊不清的鼻音,接着头朝匡放的方向靠了靠,“匡放,你能接受晟叔再婚吗?”
匡放翘着二郎腿,他知道格子言靠过来了,他比格子言高一点儿,但担心格子言靠不上,他眼睛看着在不远处忙活的老钱,将上身悄无声息地往格子言的方向倾斜。
“他没结过婚。”匡放无所谓道,“不过也没见到他跟哪个女的关系近。”
格子言的脑袋靠在了匡放的肩上,“嗯,那你能接受他结婚吗?”
匡放很久没做声。
“我管不着。”匡放感觉到格子言的发顶碰到了自己的颈侧,格子言的头发很软很滑,身上有一股轻淡的洗漱用品的清香味道,他暂时没心思去想匡晟结不结婚的事儿,因为他连妈都没有,所以也生不起愤懑之情。
但格子言和他不一样,格星星还是那种打着灯笼万里挑一的白月光母亲。
“所以你是伤心病了?”匡放低声问。
格子言:“……算是。”
“你有试着告诉许叔你不愿意吗?”匡放自己说完,都觉得这要求挺不讲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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