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一闹他清减不少,原先意气风发的模样,全然被磋没了,眸子里带了几分颓丧,两人在庭院中的石桌前坐下。
“你怎么出来的?”
顾淮安道:“……方才,那长安公公进来放的人,说我可以走了,我,我是来同你道谢的。”
宋长瑛垂眸道:“公公不杀你,你应该去谢他,同我无关。”
“我……”顾淮安攥紧手心,“我想知道,你同他之间,可是被他强迫,还是……你真的待他有情?”
强迫?或是真心?
是她刻意算计的裴端,言行皆是出自利用,可如今对方酩酊大醉地睡着,她竟然也说不出刻薄的话来。
宋长瑛面露回避之色,不想答这个问题,转身要回去,谁知这一转身,就对上黝黑的眼。
……原本应该老老实实躺在榻上安睡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打开了一丝缝隙,露出半张脸盯着她二人。
昨夜才因包庇顾淮安致他受伤,如今又半夜私会,裴端与她虽不是真的夫妻,传出去恐怕也不太好看,宋长瑛罕见的感到一丝尴尬和心虚。
而裴端此刻表情看着尚且算平静,眼里却是明显的不悦。
宋长瑛想着先哄了这祖宗才是,抬脚要往他那去,顾淮安却忽然抓住了她的胳膊——裴端的脸也在一瞬间阴沉下来,眸中窜出火苗来。
这个顾淮安,真是嫌命不够长了,换着法子寻死。
“你放开我。”宋长瑛声音也有些冷。
顾淮安显然是被她态度打击到,松开了手,却从怀里拿出个玉佩来,眼睫颤了颤,才开口:“当初定亲,两家交换的玉佩,如今婚约不能作数了,该物归原主。”
宋长瑛望着那通透玉质,心道自己哪里还拿的出定亲时交换的玉佩,叹口气:“你的玉佩,我在逃难时已经典当……”
他执意物归原主,宋长瑛却不想接,局面僵住,背后还有双灼灼的眼睛盯着他俩,宋长瑛直想扶额。眼看着裴端脸色越来越差,忽然打开门怒气冲冲地朝顾淮安走过来。
宋长瑛心道不妙,莫不是又要杀顾淮安,连忙推着顾淮安离开:“快走吧你……”
“啪”的一声,裴端一巴掌打在顾淮安手上。正好将那玉佩打落了地,摔出一道清晰的裂纹。
“你!”
顾淮安着急地弯腰想捡,裴端却冷着一张脸,又是一巴掌推在他肩膀上,只把对方推的后退好几步,远离那玉佩了,才神情肃然地站直了。
宋长瑛仔仔细细盯着他看,见裴端虽然一脸敌意,但没有杀心,这方才明白过来,对方这诡异幼稚的行径恐怕是因为喝了酒。
还得赶快让顾淮安离开才是,不能再纠缠不清。
玉佩已裂。
顾淮安身形摇晃一下,神色灰败,看着有几分心碎,宋长瑛抿了抿唇,还是狠下心。
“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总归我也拿不出顾家的玉佩,便到此为止吧。”
“那,顾某就此告辞。”
目送他离开小院,宋长上前一步,想拉着裴端回屋。
见她靠近,裴端却如临大敌的模样,满脸戒备,一连倒退数步。
“公公怎么了?”
到她问话,这沉默了一晚上的人终于动了动唇。
“你是谁?”
宋长瑛讶然,这人喝醉了酒,倒是不耍酒疯,却不认人了。
“你不认得我了?”宋长瑛纠结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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