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中年男人的女儿凄厉的叫起来,“医生,我爸吐血了,快救救他啊!”说话间,男人又吐了一口血,喉管中发出窒息的吽声,四肢不停抽搐。肋骨断了五根,其中两根插入肺部,造成血气胸,他快不行了。
“推他进手术室!”韩卓宇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路过急救室时吩咐道,“你们准备好以后立即给曹汪洋清创。”他指了指少年的床位,少年的母亲露出大喜过望的表情。
医生们唯唯应诺,他又看向十五名保镖,命令道,“你们守在外面,手术区禁止闲杂人等靠近。”
手术室的大门轰然关上,顶部‘手术中’的红灯亮起。
一道玻璃门隔绝了换衣间和手术室,韩卓宇和三名助手快速换上深蓝色的手术服,用消毒液洗过手后戴上手套,穿过消毒喷雾。
将片子插在光板上,韩卓宇飞快算出麻醉药的剂量,让林医生注射下去。
抽搐中的男子安静下来,韩卓宇深吸口气,拿起锋利至极的手术刀。世人只知道他醉心于学术研究,却不知道每天晚上入梦后他都在虚拟手术室中磨练自己的手术技巧。下刀一万次,他能保证每一刀的角度、力度、深度都一模一样。站上了手术台,他就再也不是韩卓宇,而是一架精准至极的手术机器。
在两名助手还在观看X光片并考虑手术方案的时候,他已经利落的剖开了伤者的皮肤,找到了断裂的几根肋骨,清理出刺入肺部的骨片。
“止血钳,引流管。”清冷中带着金属锐意的嗓音在并不宽敞的手术室回荡,叫人莫名安心。
大家逐渐忘记了周遭的一切,沉浸在青年似机器一般精准,又似艺术一般华美的技艺中。
最后一段缝合线扎入皮肤,将血淋漓的伤口收拢,青年微微吐出一口气。
“人造血浆还够吗?”走到玻璃门外脱掉脏污的手术服,他问其中一名助手。
“应该能支撑两三天。”
只要血浆足够,就能挽救很多人的生命。两三天后暴风雨就会过去,军队会派遣直升机转移灾民。韩卓宇庆幸自己来得及时。
熄灭车顶的警示灯,他将一层塑料薄膜严严实实盖在昏迷不醒的伤者身上,告诫道,“外面下雨了,送他下去时你们注意挡雨。”
三人这才发现外面传来隐隐约约的轰鸣,打开隔音效果绝佳的车门后,那撼天动地的雷声差点刺破他们的耳膜,呼啸而来的狂风裹挟着豆大的雨滴,打在皮肤上生疼,不远处的山头忽现一抹紫红的霹雳,照亮半个黑沉的天空。
若是没有心理准备,乍然走出去定会被吓一跳。
手术室和帐篷之间用竹竿和塑料薄膜搭建了一个临时通道,但挡住了上面,却挡不住四面八方涌来的狂风。
幸好韩卓宇早有准备,否则伤者若是淋了雨,定要引发严重的感染。几名医护人员连忙跑过来帮忙,将车推入彻底消过毒的重症监护区,韩卓宇径直去接自己的第二位病人,中途脚步一顿。
只见之前还略有几分精神的中年妇女披头散发的抱着自己的儿子,不停用手抚摸他苍白的脸颊,浑浊的双眼带着深沉的悲恸。在看见自己时,那悲恸立即转变为疯狂的仇恨,大声嘶喊道,“他伤得那么重,为什么你们不先救他?他还是个孩子!他只有十六岁!他不该死啊!老天,我把我的命给你,你把我儿子还回来好不好?”嘶喊变成了嚎啕,她把头深深埋入儿子早已经冰冷的肩窝,颤抖不止。
韩卓宇沉稳的脚步乱了。
跟随在他身侧的几名保镖面无表情,眸光却微微动容。这位母亲试图冲进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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