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的表情,瞧见他快速连续的眨了两下眼睛的时候,立刻就抽出了银针。冯乙把针收起来,微微皱眉道:“你身体没什么事儿,那些药早就不碍事了,就是吃的太零碎了可能脾气是要受些影响,你这几天多来几趟,我给你扎针治一下。”
蒋东升心里微微跳了下,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无法控制情绪,冯乙的话给了他一份希望,这次看向冯乙的眼神都亮了,“你说真的?可以治好?”
冯乙点了点头,“当然,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你不过是吃错了药,前几天还有专门喝了药送到我这儿来治的呢,一肚子肥皂水灌下去吐个干净,也就好了。”
蒋东升脸又黑了,觉得冯乙这没挂牌的赤脚医生有几分骗人的模样,这都哪儿跟哪儿,能一样吗?!
冯乙又慢悠悠道:“哦,对了,你这病时间拖得太久了,得花不少钱调养,知道么?”
蒋东升越发觉得冯乙这是坑蒙拐骗的蒙古大夫,不止骗人,都骗钱了。夏阳拿了酒精棉签给按在蒋东升耳朵后面,小心的给他揉了两下,让蒋东升绷紧的身体舒缓下来,人也没刚才那份锐利了。
夏阳一边给他揉着,一边看了冯乙问道:“钱不是问题,冯叔你要多少?我现在就可以拿给你。”
冯乙看着夏阳,笑吟吟道:“不多不多,我听小川说你和铭德先生淘换了不少宝贝,想问你讨一件。”
夏阳一早就知道他会要这个,他身上斜跨着的军用背包里就带着一副米芾的字儿,曾姥爷过年临走前给精心修裱起来了,如今正好用上。
冯乙的目光也顺着夏阳的黑呢子大衣,顺着打量到他腰胯那边,盯着少年人的身体多瞧了两眼,笑道:“铭德先生那套乾隆御墨我是不敢宵想的,我平时也喜欢写个两笔,求一套嘉庆松烟药墨,成么?”
药墨大多是私人制的,方子稀少的很,那么长时间里能保存并留下来的那几块有指头大小就很难得了。夏阳恰巧就收了这么八件一套的松烟药墨,一个个圆润可爱,他刚给起了名字叫廿八团,冯川一开口就给一锅端了,夏阳按着手包的手都僵在了那里。
蒋东升听见后面静了一会,幽幽的转过身来盯着夏阳,这么合着他一个大活人还比不上“廿八团”?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蒋东升盯着夏阳不开口,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瞧病的心思,如今也变成了一定要跟“廿八团”争个高下。
冯乙在那边端着茶碗火上浇油,“是有点贵了,不过他这病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身体没事儿,就是平时可能睡不踏实,疑心也重吧?这么长期下去,怕是正常人也有点受不了……”
夏阳打断他道:“我跟你换,那套药墨我下午就给你送来,麻烦冯叔先给他看看。”
冯乙大约也觉得有点欺负小孩的感觉,咳了一声道:“那什么,叔也不白拿你的,那药墨里有点我感兴趣的东西,我拿来瞧瞧,剩下多少我再还给你。”他从老式八仙桌的抽屉里取出一包牛皮纸包裹着的中药,嘱咐夏阳道:“晚上回去把这个煮了,药汤泡脚,药渣覆眼睛,今儿晚上好好睡一觉,咱们明天开始。”
夏阳应了一声,接过药带着蒋东升出去了,走出门老远还能听到冯乙在里面咳嗽的声音,就像是一个喘不太上气的痨病鬼。
蒋东升微微皱眉,拉着夏阳在门口站了下,道:“这药真拿回去用?夏阳,我这么觉得那人说的神神叨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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