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在头上砸了几下,登时血流如注。
那些人趁势抢走了钱,往他身上一啐,“你这穷酸样,身上竟有这样多的银钱,定是偷了来的,不如给我们兄弟花了。”
“你、你们……我外甥是……荣、圣上……”赵国基满眼昏花,最终捂着脑袋倒在了地上。
那些人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围住赵国基胡乱扒了外衣,又拉着人扔去了乱坟岗,然后一阵人跑走了。
钱椿一点儿气不敢出,在乱坟岗旁边的林子里一直等到了天黑,赵国基也再没有过动静。
他一直等到半夜远处村里所有灯火都熄了,才跑过去看了看鼻息,果然死了。
贾环嗯了一声,又道,“你来回路上可遇上人了?”
“没有,小蓉大爷的人手脚快,没注意我躲在草阔子里。我一直待到今早村里鸡叫唤,才沿路跑回来的。”
既然人死了,想必不用几日,赵国基媳妇和老丈母娘便会央人去寻。
他既欠了赌债又死在外面,想也知道是准备暂去外地躲债,结果半路被劫道的杀了,如今也是死无对证。
“你来回这一路也累了,这两天回家歇歇。”贾环拿了一包银稞子给他,钱椿并不接,“这是我合该做的,哪里好收,三爷常日里对我们兄弟多有照顾,咱们谢还来不及。”然后就一溜烟跑了。
他去了没一会儿,钱槐就带贾芸来了。
贾环让人上茶,“坐吧,前两日见你母亲到琏二哥哥那里去说话,不知近来身体可好?”
贾芸有些受宠若惊,忙垂首坐下,“谢三叔挂念,母亲还算康健,也时常念叨叫我到三叔这里请安,只是又怕扰了叔叔清静。”
实际贾芸因为家境困苦,在荣府根本说不上话,常日也近不了甘棠院。
“昨日在清虚观,你算帮了我的忙。”贾环转身坐到玫瑰椅上看他。
如今贾芸也十八九岁了,身量修长,很是斯文俊秀,衣衫陈旧却齐整,眼见窘迫却不缺气度。
听他如此说,贾芸虽不甚明白其中缘由,但也笑着说,“侄儿愚笨,往日也没有机会给叔叔尽尽孝心,倘若是能帮上一分半分,就是死也值了。”
贾环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你若不是比我大了这几岁,这话说得,倒像是我的儿子。”
贾芸是再伶俐不过的了,闻言立刻放下茶盏道,“俗话说山高高不过太阳,我幼时没了父亲,若是三叔不嫌弃肯时常教导教导,就是我求菩萨求来的造化。”
想起那释音师太卦象中说自己恐怕后嗣艰难的话,贾环一时有些出神,虽他并不十分在意,但到底有个疑影。
难道他的一生当真会应了那一卦……但如果他认了贾芸作儿子,理论上也算是有后?
“你有这样的孝心,便是最好,此事且不论,我今日是有别的事和你说。”认儿子是要尽父亲责任的,他暂时还没这个打算。
贾环起身走到桌边,“你如今大了,但府中人多,多有照管不到的地方。我已经和二嫂嫂说好了,等省亲别墅工程告竣,便让你揽一宗事去做,可好?”
“真的?!”贾芸喜得连忙站起来,又鞠躬作辑,还要给贾环磕头,“三叔这样疼我,侄儿不知何以报答,定然不负所望。”
“到时候种树栽花或采买烟火灯烛,你自己掂量做哪个去和二嫂嫂说便是。”贾环将人扶起来,“内门快落锁了,你也回家去罢,替我和母亲问你母亲好。”
贾芸连声应下,喜不自胜地去了。
等他去了以后,钱槐进门道,“三爷吩咐的事已经办好了,定城侯府的人接了拜贴说明日恭候。”
“知道了,你也去罢。”
赵姨娘让云翘送了药过来他服,又说王夫人那里传话说,让贾环有空去帮着抄两篇佛经。
次日巳时三刻,他坐车到了定城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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