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能躺在露台的摇椅上,等着消食后好睡觉。
“都怪薛玄。”谁让他总是念叨自己食量太小,这下好了,简直是撑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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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阴雨绵绵,细细春雨飘洒而下,击打在屋檐、树枝、湖面、围栏上。
微凉的寒气从雨幕中散出,屋内的温暖便显得更为舒适,雨声催人入眠。
园内洒扫的婆子不便做活,于是都躲懒去了,连小丫头子们也都坐在廊下打哈欠。
摇椅上铺了鸳鸯褥,贾环拿了两本陈文景从前写的史论手稿,依旧坐在露台上看。
因为下着雨,未防潮气所袭,云翘把冬日里常用的一个珐琅缠枝三足炭盆挪了出来,少放了些无烟的梅花碳,将雨气隔绝在外。
贾环侧着躺了一会儿,又道,“香扇,把那个绣芍药的枕头拿来给我。”
香扇应声在房内找了找,回话道,“有两三个绣芍药的枕头呢,可是随意拿一个?”
“那个合欢花做枕芯的枕头,之前定城侯让人送来的。”
“哎,来了。”香扇将枕头捧出来,拿到露台上给了贾环枕着,“床已经铺好了,三爷若要午睡还是回床上去吧,露台上还有些风呢。”
摇椅旁就是炭盆,贾环一点儿也不觉得冷,“没事,你们都下去罢。”
香扇和云翘便拿着换下的床衾出了卧房,到一楼去了。
陈文景不愧是真材实料的状元,他的手稿深度很高,很值得仔仔细细地研读。贾环看得入了迷,即便到了平时午睡的时辰也半点不困。
天色太过昏暗,月蜃楼在雨雾中更是海市蜃楼一般,犹如飘渺仙境。
薛玄冒雨而来,将油纸伞合上放在了楼梯口,自己拎着食盒上了二楼。
因有雨声的遮挡,一楼暖阁内围在一起说话玩笑的几个丫鬟,也没注意到他的脚步声和上楼的动静。
为了方便贾环看书,房内的烛光很盛,才推开门便觉着有一股暖香之气铺面而来。
免得突然出声吓到他,薛玄将棠木屐脱在廊外,关门的时候有意弄出了些动静来。
见卧房里没人,便知道贾环又在露台上,“环儿。”
“嗯?”
贾环在摇椅上躺得十分悠闲,他将腿弯搭在扶手上,双脚悬空之下就是炭盆,即便不穿足衣也无碍。
因为扭着身子,他穿着的杏黄撒花纱衫积在了小腿肚上,露出一截雪白的脚踝,在烛光下显得玉盈盈的。
“今日这个天儿,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贾环将手稿放在月牙桌上,微微正了正身子,“你的衣裳可湿了?”
薛玄笑着摇头,“并没有,环儿怎么没午觉?”
“在看东西。”他将腿收了回来,在摇椅上盘坐,“方才还不觉得,现下是有些困了,给我带什么了?”
食盒被放在小桌上打开,里面是一碗茉莉花蜜酥酪和一碟桂花糖糕。
薛玄拿起桌边的册子看了看,手稿上的落款是陈文景,“如今还未到夏日里,劳神伤身,即便念书用功也要注意多歇息。”
贾环突然想起了前些日子相国寺的那个签文诗,有点不大高兴,“薛玄……”
“你觉得,我是不是没必要参加科考走仕途?”
如果他敢说出没必要,或者什么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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