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才出炉的梅花糕和鹿梨浆,甚至还有一碗虾籽馄饨,“哥哥让我去买的,相国寺外你最喜欢的那家摊子。”
“可惜他家早间不做云腿酥饼,若是新做有些赶不及,不然也一道带来给你。”
贾环好些日子没吃虾籽馄饨了,如今见了还真有些馋,“好香。”他接过勺子吃了两口,便好奇那箱子,“什么东西做了许久?”
贾蓉贾蔷笑着将黑漆大箱打开,里面是一盏宝盖錾金琉璃珠穗羊角挂灯。
“好精巧……”莫说是灯笼上的细绢与琉璃,就连从宝盖六角垂下来的珠穗,也是晶莹碧透,十分用心。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能挂在哪儿,后甲板的檐下最合适。
夜晚秋千架下观星赏月,若是再加上这灯,便更添了一份兴致。
贾环伸手摸了摸那挂灯的铜钩,“我很喜欢,让人送上去罢。”当即便有小厮下来接过箱子,将所有东西都搬到船上去了。
“我不在京中,有什么事你们互相照应,入冬前也就回来了。”
贾蓉贾蔷只顾点头,都道,“三叔放心,侄儿省得。”
他抬手戳了戳二人的肩头,“都这么大了,若是在外头闯祸,别等我知道了。”
“什么话,我多乖巧你还不知道么。”贾蓉觍着脸凑过来,直等挨了贾环两个巴掌才觉得舒坦,来这一趟到底也是因为惦念得很,“三叔自己珍重才是。”
贾环笑了笑,“不必想着我,这就都回去罢。”
薛蟠不日便也要动身前往关东一带巡视产业。
昨日他到定城侯府吃饭,谢修正和谢俨说想跟薛蟠一道去,权当历练历练,也散散心。
谢俨对这个弟弟一向不算严厉,否则也养不成谢修这样洒脱的性子,加之有贾环在旁说和,就答应了。
各自有事,几人又送别了几句便离去了。
贾环转身向着薛玄走去,“薛蟠都来了,你也不去说两句话?”
“该说的,昨日在家中都说过了。”他从前长年都不在家中,于薛家而言,出一趟门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实在也没什么好说的。
比不得贾环是头一次出远门,所有人都放心不下。
“午饭想吃什么?”
贾环现在还不饿,“先扬帆启程吧,我想知道大船在河道中行驶是什么感觉。”
“好。”
二人回到船上,芦枝跑上前道,“侯爷,快起风了,现下可要动身?”
薛玄点点头,“告诉掌橹的人,先别行得太快。”
因为今日早起没睡好,贾环便进了卧房换衣裳准备补觉,“这船上倒也安静,我最讨厌闹哄哄的。”
“这是新制的逐梨香,最能安神定心。”薛玄在青玉双耳小炉内给他点了一支,“好好睡吧。”
梨香清甜,确实助眠。
贾环在屏风后换了一身苍葭小衣,下边儿是芰荷百蝶灯笼裤,“你若是饿了就先用午饭,不要等我,不知睡到什么时候呢。”
“那先将药用了罢。”薛玄也不愿扰他安枕,但眼看就要午时了,不如先将药吃了才好睡。
贾环的药方才就已煎好了,一直放在炭炉上煨着,芦枝便端了来给他。
“太医说……这药一顿都不能缺,否则效用就没那么好了,哪有这么玄的事。”
这药真是一年比一年苦了,若不是在夏日里,他还真不一定喝得进去。
薛玄端了茶来给他漱口,又从果匣子里找出粽子糖,喂了他一颗。
“睡前吃糖,会不会坏牙?”虽然贾环觉得自己的牙十分健康,但总觉得这似乎不是好习惯呢。
他可是每天早晚都很认真洁牙的,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牙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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