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套逻辑,“任凭你说破了天,你如今的这条命,也是我给你的。”
杨陵几乎是立刻就收起了方才的神情,慢吞吞将衣裳穿了,声音也轻轻的,“我这条命是您给的,以后无论您让我做什么,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辞。”
“即便是……”他小心执起贾环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一路又滑至腹间。
原本光滑的肌肤上如今是纵横的伤口,甚至有种别样的美感。
“只要您不嫌弃,我也愿意的。”
贾环立刻狠狠往他伤口上捶了一拳,“你以为你是谁,少在这跟我不正经。”
说完又面露不屑地哼了一声,“你这腹肌还有的练呢,我见过更漂亮的。”
杨陵痛得倒吸一口凉气,眼前都有些发晕,他这辈子就没遇到过这种人,“今日我也算开了眼了。”
“以后你如何往上爬我不管,但我用得上你的时候,就算是只剩下半条命,你滚也得滚到我面前来。”
对这种人,压根就不能给任何好脸色。
贾环从座上起身,视线从平视变得居高临下,“不要让我觉得,你是个没用的人。”他在这里也算待够了,说完便走了出去。
杨陵紧紧盯着他的背影,直至再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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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北营回南营的路上,要经过东营,贾环心思一动,抬步就往薛玄的营帐去了。
只有芦枝在帐外守着,“三爷来了,侯爷出去办差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
芦枝摇了摇头,“侯爷一早就出去了,听说是提审启山的刺客,大约还要些时候。”掀开厚重的帐帘,“您先进去歇着等会儿罢。”
他本就是走累了才半路过来的,自然就进去歇着了。
薛玄是午饭时辰才回来的,当时贾环还在睡着。
他今日起得早,又从南营绕了一大圈去北营,和杨陵说话也是够费神,现下自然觉得累。
“什么时候来的?也没吃饭?”
芦枝小声道,“巳时二刻来的,说是早上吃过了,就睡到现在,方才膳房送午饭来我也没敢去喊。”
薛玄点了点头,换好衣裳就坐到了床头旁的玫瑰椅上看供词册子。
贾环一个翻身就醒了,睁眼就见他坐在身边,“你回来了……”
“昨夜没睡好?眼下都有些泛青。”薛玄放下手里的东西,俯身亲了亲他的面颊,“怎么长大了,这里又生出一颗小痣来,是从前没有的。”
“嗯?”他不常仔细照镜子,自己倒没注意,于是又伸手去扯对方的脸,“那你脸上怎么没有长?”
薛玄笑着任他搓扁揉圆,“我长了倒不好,不及你的痣,怎么都是好看的了。”
眼看着把这人脸都捏红了,贾环才放开手,“心里烦的很,哪里能睡好。”
“那在我这儿睡就不心烦了?”
这话一下把他问住了,似乎……还真是这样……是吗?
薛玄从来不会让他陷入纠结之中,伸手就将人从被窝里抱了出来,将他放在了桌边的一张灯挂椅上。
“睡这么久定然饿了,今日有你喜欢的酸笋野鸡汤,还有鸳鸯鹅掌。”
贾环也确实是有些饿了,就好好的坐在了饭桌旁,又被哄着用了大半碗碧梗饭,“饱了。”
薛玄便也放了筷子,二人漱口净手,然后同坐在软榻上看书下棋。
“近来不常执棋,手都生了。”话虽是这样说,但贾环还是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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