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两年身子好起来些,冬日里虽仍旧没精神,胃口也弱,但起码有起色。
且自去年起,每逢冬日里薛玄都会命人在晚间送来不同的滋补汤羹,眼见是有效的。
今年贾环就明显没有往年瘦得那么狠了。
她们日日近身伺候着,察觉出变化来,心里也安慰。
香扇将花胶羹盛了一碗出来给他,不禁再次感叹,“侯爷真是有心。”
园子不比外头,小厨房一到入夜就没了人。
夏日里倒还会备一些糕点供人取用,一入冬却是什么都没有了,那些婆子总是早早锁门回去歇着了。
但这也怪不得,哪有人不爱舒坦的,而且一向也没有夜里留人预备着饭的规矩,哪有专为月蜃楼开例的道理。
何况还是每日都换着花样的熬羹炖汤,就更磨人了,即便老太太准许,贾环也不会愿意。
“哎、你们快看,是不是下雪了?”
铃铛蹲在小炭炉边剥栗子,抬头往外一瞧觉得空中似乎飘着细小的雪花,就欢呼着让人去看。
几个丫头挤在窗边,晴雯不怕冷,直接出了卧房到外头廊檐下伸手去接,“真的下雪了!”
贾环靠在两个高高的软枕上,手上捧着一碗鲜甜的花胶羹,心里很是熨帖。
窗外细小的雪花渐渐变成了鹅毛大雪,他便让丫头们都早些回去歇着,自己也洗漱睡下了。
“这样大的雪,明日院里定然是白茫茫一片了。”
云翘为他掖了掖被子,又将窗子掩实了,“下雪了,不如明日就别起这么早了罢?”
“离春闱已不足两月,怎么能不勤谨些。”好歹他是投身在这富贵乡里,若换了贫寒人家,读书的日子就更苦了。
且往后入仕做官,上朝的时辰可比这早多了。
大淳朝凡在京五品及以上官员都要上朝,寅初就要在左福门外等候,一个时辰后直到卯初宫门才会开,众臣再按朝班序位进入。
若是那住得远的,夜里就要从家出发,才能保证在寅时前到。
当今圣上还算体恤的,春夏每三日朝一日,秋冬每五日朝一日,其余时间若有事禀可上奏至启文殿。
想想以后凌晨三点就要上班,贾环就赶紧闭上眼睛睡了。
云翘将屋内的灯一一熄了,只留了门边的一盏双鱼铜座玛瑙灯还燃着温润的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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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年便是初一,因着昨夜在荣庆堂团聚守岁,贾环一觉到午时才醒。
枕下还压着老太太给的一堆小金饼,他揉了揉眼睛,把脸扭到一边去了,“几时了?”
“巳时三刻了。”晴雯昨夜虽也睡得迟,但打牌赢得多,现下别提多精神了,“睡久了头发昏,可要起来?”
贾环在被窝里顾涌了会儿,才抱着被子坐起身,嘟囔着,“不想起来。”
“我今日要歇一歇。”
难得听他说要歇,晴雯把常日里看的那些书都好好收了起来,“可不是该歇歇,正逢年节,连寻常农户都猫冬呢。”
知道他醒了,几个小丫头才在院子里玩起雪来。
听到那银铃般的笑声,贾环抻了抻腰,“今年又是那几个留在园子里?”
“可不是,像咱们这样没家可去的,不在园子里还能去哪。”晴雯拿了热水来给他洁牙洗脸,又笑说,“再说,若都走了谁来伺候你?”
她十岁就被买了进来,家乡父母全然不记得了,只有个不成器远房的姑舅哥哥,常日不亲近也不甚联络。
云翘和香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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