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羞红,被硬按着灌了两盅酒。
将近年下,贾环将在文选清吏司的差事都了了,才匆匆赶回家中。他先往荣禧堂中与贾政贺寿祝酒陪坐半晌,再往荣庆堂见老太太、王夫人、凤姐等。
“环三爷来了。”
屋内的说笑声一顿,凤姐道,“早说背后不能念叨人罢,这就来了。”
贾环绕过围屏进了众人所在的侧厅,“见过老祖宗,孙儿来迟了。”
贾母年纪大了,自今年开春后身子便常不痛快,她最喜爱的几个孩子,只有贾环不在身边,所以甚为挂心。
“才说这天愈发冷了,怕你身上不好,要打发人去你那里送东西。”王熙凤将他往前轻轻推了一把,“还不过去让老太太好好看看。”
他便去了斗篷,上前坐在贾母身边,“老祖宗近来可好,今个任上事多,差点赶不及给老爷和老太太请安。”
“好孩子,我知道你的孝心。”老太太让人捧一盏杏仁茶来给他,“外头天寒呢,怎么也不拿手炉,身边跟着的人也是越发不上心了。”
贾环便笑道,“原是拿着的,方才忘在老爷那里了。”
王夫人让彩云将自己的手炉拿给他,又问凤姐道,“年事都具已办妥了?”
“是,正月里亲戚多,年酒年礼是上月就预备齐了的。如今有林妹妹帮我,倒比往年强多了。”
黛玉已是荣国府的宝二奶奶了,现下与凤姐一起当家理事。她虽身子弱些,但也是要强之人,且并不大包大揽,如此妯娌间亦如做姊妹时那般和气。
饭毕,贾环与凤姐一道出了荣庆堂。
“老太太的身子怎的就这么虚下来了,全然不如往年精神焕发。”
凤姐叹了一声道,“无法,如今也不记事了,那日吃着饭忽得问了一句,‘环儿呢?宝玉呢?怎么还没下学过来呢?’满屋人唬了一跳。”
闻言,他心中猜测落地,唯剩叹息,“上了年纪这也是寻常,着人精心伺候就是,我一得闲了就回来陪着祖母。”
“你的身子本不好,难为在任上还时常回来尽心。”她拧眉摇了摇头,“也就是这几年了。”
贾环宽慰了她几句,二人在院外分开,他便去了甘棠院。
赵姨娘这里备了汤留给他喝,一见他来就吩咐小丫头子端茶递水,摆果子糕点来。
“母亲别忙,你坐着歇歇,我在这吃过晚饭才走。”其实贾环也知道,是因为他如今不在家里了,探春明年又要出嫁,她心里舍不得。
赵姨娘便也坐在榻上,端了羊汤给他喝,“你小时候就是这样,每日用过晚饭,咱娘俩总是坐着叙话。”
他笑了笑道,“到时候母亲跟我住到那边去,咱们还是能这么说话。”
贾环之前便想好了,左右他已是分了家,贾政又长年外派不在荣国府。等他再往上升一升,就把赵姨娘接到那宅里去,住在春山居东边的清月阁。
“毛崽子,你急什么……”
赵姨娘听他如此说,眼眶有些湿润,便用帕子按了按道,“我在这不知过得多自在,左右你老爷也是不在家的,老太太和太太又不问事。”
“你做官出息,我在家也得益,满府里谁敢怠慢委屈了我。”
她说着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慢慢平复心绪,又坐在贾环身边摸摸他的脑袋,“你只管安心,母亲一切都好。”
贾环见状也不欲多说,各自在心中明白就是,“上回我让人送的石斛和虫草你可吃完了?我再打发人送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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