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指头戳了戳他脸颊,“今日一大早,侯爷就让人送了新的来,还有两盒阿胶。”说完又噗嗤一笑,“这可真像是找了个姑爷,这么会孝敬丈母娘。”
“母亲……”他差点被呛到,又只得无奈地笑笑,“等三姐姐出嫁,那时你才是有了真女婿。”
赵姨娘闻言叹了叹道,“亲王殿下的孝敬,我是无福受用了,只要三丫头能过得舒心,也不枉我们母女一场。”
贾环明白她的意思,大约是觉得水钧不会把一个姨娘放在眼里,再多好处也是在王夫人跟前。
“不会。”他轻声安抚道,“弘王是个直快性子,上回还问我呢,说‘你父亲在朝中也无甚功绩,怎么就教出你们这样出众的一对姐弟来?想是令堂的功劳。’”
赵姨娘被逗得直乐呵,“他真的这么说?”
贾环点点头,“可不是,我还说‘殿下知我幼年患那病症,都是依靠母亲长年累月的照料爱护,否则怕是长也长不大了。’弘王便道你当真贤德。”
“哈哈哈哈哈哈……”她笑得捧腹,“小兔崽子,你说得是我么,倒听得老娘脸臊!”
贾环挑了挑眉,“在外人面前,可不得给你挣些面子么。”
赵姨娘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珠子,“得,到时候见新女婿我要稳重些才是,否则可不是白费了你为我说的好话。”
其实她何尝不知道,探春幼时便被抱到太太院子里了,她即便心中再不愿意,也知道自己没心力同时教养女儿和患病的儿子。
所以探春长大后与她和与王夫人间的母女之情有深浅,她虽难过但也理解,况且王夫人的确将探春教养得极好。
环儿这番话也是为了哄她高兴,她心里都明白。
她这一生儿女双全,如今不愁吃穿手中又有银钱,夫君也不在家,当真是再顺心不过了。
“往后就都是好日子了……你幼年时曾说过,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当真应验了。”
赵姨娘不禁感叹,“是我的环儿争气,为咱们挣来了好日子。”
贾环靠在软枕上,认真道,“母亲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这都是应该的。”
如今一天比一天冷,年末吏部的事情也多,或许是太过疲倦,或许是精力不济。近日他总心神恍惚,每每忆起前尘往事,心下不大安乐。
赵姨娘还以为他说的是幼时生病又好了的事,想起那时候也有些感慨,母子两个便吃着果子叙话到太阳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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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玄正坐在紫檀桌案边翻看各地商会大事小情总汇和稽查书信,只听得门外李素一声,“公子回来了。”
随即琉璃隔门被推开,贾环抬步走了进来。
“怎么回家一趟,脸色这么不好。”
他摇摇头,显得有些恹恹地,“没事,就是有些累。”
薛玄上前替他解了斗篷,又俯身吻过他的脸颊,“我让人备水,你去泡一泡好解乏。”
贾环便脱了衣裳往浴阁去,在里头待了好一会儿,薛玄去找时才发现他睡着了,就将人擦了水抱出来放到床榻上。
“怎么还不放年假……”
淳朝秋冬每七日休一日,说起来已算是宽宥了,只是他近来疲惫,又是最厌恶冬季的,身上有些不好。
“离年节假还有一个月呢。”薛玄笑了笑,在三足玉炉内点上一支香,“好好睡罢,再过两日就是休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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