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天定,非人力可改,环儿万不要因此有愧,这便是叫我心内不安了。”
文选清吏司与翰林院相交不多,从前贾环和裴录也少有机会交谈,如今才知道他不仅生得清俊秀美,且品性高洁,温雅谦和。
裴录虽才二十七岁,但自认比贾环大了不少,因知他素性孱弱,自己又没个兄弟姊妹,行动言语间不自觉维护一二,在心中将他看作极亲近的同袍。
薛玄闻言便道,“南安王世子苏子湫后年即将袭爵,想来他妹妹的亲事也该定下了。”
南安王择婿不看重出身,只重人品才学,否则从前也不会选中庶出羸弱的贾环,何况裴录是状元出身,只是相比之下年纪有些大。
但若是由贾母出面,想来可以说成这门亲事。
“这事若是能成,倒真是机缘巧合了。”
裴录原是要说给探春的,苏霁榆原是要说给他的,这两个竟成佳偶,可不是天缘凑合。
今日的天阴沉,像是有雪,李素将贾环常用的兜帽手炉和绸伞等物收拾齐备,一道放在了车上。
在春山居用过早饭和汤药,他便穿戴整齐出门上值。
薛玄将人送到吏部大门口,看着他和同僚一道走了进去,这才收回了目光,“转道去相国寺。”
芦枝嘴里叼着个热腾腾的豆腐包子,闻言便应了一声,架着马车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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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是腊月,整个京城被皑皑白雪覆盖,又是一年寒冬,家家户户开始准备过年。
“二十三了,再过几日就是年关。今年各地钱粮颇丰,国泰民安,望众爱卿来年仍勤勉于政,矜矜业业一如今日。”
殿内众臣便下跪叩首道,“臣定尽心竭力、克己奉公,为大淳鞠躬尽瘁。”
皇帝抚掌而笑,命众人起身。
“今年的春赏不拘于公侯世族之后,朕已命礼部拟订,凡在大朝会者皆有恩赏。”
这倒真是极有体面的事了,贾环能察觉到自己前后左右的文臣武将个个都面露喜色,皆是心怀澎湃。
崔郎中甚至眼含热泪的,用袖子掩面擦了擦,“圣上天恩,我还以为此生再不能了。”
毕竟他今年在京中过完年就告老还乡了,哪能想到在荣休之前最后一年的年底,竟然得了春赏。
各个官员常日里若为官勤谨,略有功绩,也能得到许多赏赐,但都不比春赏来得有脸面,这是可以告慰天地祖宗的隆恩。
贾环也能理解他的心情,便低声宽慰道,“如此可谓十全十美,善始令终了,恭喜崔郎中。”
“同喜、同喜。”他老脸一红,就势也笑着与贾环道贺。
皇帝今日心情上佳,底下众臣也都在互相道喜,往日沉重严肃的大朝会,今日倒真有些过年的气氛了。
散朝后,贾环与崔郎中一道往吏部。
今年腊月二十五放年假,眼下已是二十三,吏部的事务都差不多处理完了。
左右这两日还是要上值,文选清吏司便从去年起,趁此将次年公务商榷拟出个规划来。
这是贾环提出的,最初虽也有人不太理解,但后来发现益处颇多,便成了定例。
“外头雪深,今日都早些回去,免得待会儿天暗了不好走。”
文选司中各主事、经承等便都起身告辞,“大人还不回去么?”
贾环还坐在案边看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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