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茹素放血,所以气色非常差。
他从座上起身,心里也松了口气,总算赶在年前将四十九卷经文抄完了。
薛玄伸手点了点那箱子,“将这送到相国寺去,交给主持。”
芦枝应了一声,将紫檀箱从案上抱走了,“我这就去。”
“你问了侧生,今年各处传回来的消息,还是没有茯苓脂的下落?”
芦枝不知该怎么说,一看他支支吾吾的样子,薛玄便明白了,“你去吧。”
“唉,好。”他赶忙往相国寺去了。
今日相国寺有主持亲自做的慈悲道场,所以即便是将近除夕,前来祈福还愿的人仍旧很多。
芦枝来得时候主持还忙着,他便抱着箱子等了等,直到道场结束。
“主持,这是侯爷抄好的经书,共四十九卷,有劳您了。”
边上的小和尚将箱子接了过去,面容沉静慈悲的年轻僧人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还请转告薛施主,他所托之事贫僧会尽力而为。”
芦枝忙回了个合十礼,“多谢主持师父。”
他又道,“万事不可强求,执念太深只会沉溺其中,再难挣脱。凡事看开一些,或许峰回路转就在眼前。”
“师父……我听不懂。”
净尘顿了顿,随即展颜一笑,“小施主,要下雪了,请快回去罢。”
“哦。”芦枝呆呆地,只觉得他高深,便小心告辞退了出来。
侧生正坐在马车前等他,“走。”
他便一下跳上了车,随即喃喃道,“奇怪,感觉跟被人骂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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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的病两三日便好了,贾母等心疼他历来体弱,所以除年三十祭宗祠外,并不让他出门。
初三,薛家来荣国府拜年。
“三爷,老爷那里说永宁侯与薛二爷来了,问您可要去荣禧堂见见。”
院内的小丫头都进园子里玩去了,晴雯正坐在廊下绣帕子,听传话的婆子这么说,便朝贾环递过去一个意有所指的眼神。
“……咳。”他将手上的书放在一旁的花几上,“劳妈妈回话,我换身衣裳就去。”
赵姨娘手上抓了一把榛子,啧啧嘴笑道,“初一不出门,初二你宝姐姐回娘家,这才初三就急着来了。”
她说着又喝了口茶润嗓子,“哎呀,当真是惦记呢。”
贾环面皮薄,连带着耳垂也红了。
年前那两日他病着,薛玄因不好进有女眷的内院来看,只能以信寄情。
芦枝一天两趟的往荣国府跑,每日晨起一封傍晚一封,赵姨娘都看在眼里,“快去罢,人家等着你呢。”
晴雯放下绣绷子,起身进屋给他找衣裳,“前儿外头孝敬来的那件藕荷色苏绣兔毛领的褂子还没上身呢,轻巧又暖和。”
“是了,那颜色也好,正合现下穿。”
贾环听她们左一句右一句的,觉得好笑,“便穿那件吧。”
荣禧堂内贾赦贾珍贾蓉等具在,正说起明日往王家赴宴的事。
薛蟠正逗着一只狮子猫,这本是薛姨妈养着解闷的,今日被他偷摸带出来给贾环顽。
那猫儿毛色雪白,十分乖巧,窝在薛玄怀里打瞌睡。
“环三爷来了。”
大红毡帘被掀开,贾环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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