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入眼中。
眼尾是殷红的一抹,小钩子般拽着人,但眼睛又是蓄着滩亮晶晶的水渍,只是轻微一眨眼,就能将颀长眼睫润得潮湿。
他似是在生气,整个人宛如被戳中软肋的黑色猫猫球,虽然懊恼但拿罪魁祸首一点办法也没有。
趴伏在那儿,只得勉强以自己的方式表达这份不乐。
落在身后之人的眼中,就是情绪闷闷的,连反抗也像小猫咪挠了下心脏,不轻不重、不痛不痒。
现在好了,如布丁头所愿,他自己也一起成功被弄的潮漉漉的了。
猫又场狩心底堵着气,根本不想回头去看眼计划得逞的孤爪研磨。
那点落在后颈上的咬痕不算重,但也绝对不轻。
猫又场狩只是微微动了下身体、就能感觉到从后颈传来的细密的痛感。
成功死目,猫又场狩无话可说。
布丁头似乎对宣誓主权存在着一种独特的偏执,就像猛兽划分区域与领地般,执拗地非要在他身上留下一个长久存在的痕迹。
之前没交往的时候就是,咬指根、咬脖颈、咬锁骨,交往之后就更加严重,开始盯上了他的后颈与更多部分。
猫又场狩几乎拿他完全没办法。
…来自恋人的独占欲什么的,无论怎么想,拒绝的话都会变得很奇怪。
但是一味放纵的话,又会给自己挖坑。
“……现在可以了吧。”趴伏在上的黑发少年声音低低道。
“研磨一直在贴着,也成功变成潮漉漉的了。”
猫又场狩手臂延后推挤了下,欲要抽开他与身后之人的距离。
但是孤爪研磨顺势握住他的手肘,并顺着他的力道就这么直接将他拎起。
等等、为什么是……拎起?!
黑发少年呆滞,圆圆眼瞳睁得大大的,一副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模样。
被桎梏在身前的黑发少年重又重心失衡,孤爪研磨收回作为支撑的腿,将他半抱着翻转过来。
于是这下子,面对面的,猫又场狩成功与面前的孤爪研磨对上视线。
金色的眼瞳内是湿热的、黏稠的,也是野性泛滥的。
那些过长垂下的金色发丝如同溪流,蔓延往全身,因沾湿水渍而贴绕在体表。
用化妆品柔化过的五官被水蹭掉,终于显露出最原本的模样,锐利而昳丽,极近距离下产生的视觉冲击几乎已经到了难以抵抗的程度。
竖立的金色眼瞳慢吞吞垂下,将黑发少年的表情一点点捕捉、拆分。
猫又场狩的视线被拖拽着囊括在内,无论是脸孔还是眼睛,孤爪研磨都极其具攻击性与吞噬性。
话语不得不堵在喉中,不得发出。
不是、为什么……布丁头会变成这幅模样。
猫又场狩发出堪称荒谬的疑声。
明明……他什么也没有做啊。
只是进来脱个外套,然后就让他背过身去……
等等、背过身。
猫又场狩顿了下,似乎是意识到点什么。
但整体思路缺少了最为关键的一环,他只能在答案附近徘徊游荡。
“场狩,”留意到黑发少年的视线直愣愣盯着过来,孤爪研磨轻轻出声,缓缓叫了他的名字,
“……再咬一下。”
猫又场狩:“……”
布丁头在说什么?
只一瞬间,黑发少年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难以言喻。
间乎惊恐、不解、疑惑、茫然、无措与怀疑。
再、再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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