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她能忍到现在的原因,项简这两年没白混,年轻时那点不知天高地厚的个性早就收敛了许多,她知道现在翻脸就等于得罪了钱,导演把她换掉是分分钟的事。
但如果这位脑干缺失的投资方再继续说下去,她就不敢保证了。
项简强撑着扬起笑容,装作看不懂男人的意思:“丁总您真是太热心了,日理万机还担心我这边的住宿问题,您别担心,我早就给自己安排好了,要不这间房您看看等会谁没住的处,给别人吧,我就不占着空了。”
她这话说得算是滴水不漏,即委婉拒绝,又不落别人的面,但坏就坏在,人家根本不想顺着他的台阶下。
丁总脸上的沟壑很多,能看出他平日的刻薄与尖酸,项简的话明显让他很不开心,眉间的川字就像是刀刻的一样深,还从鼻腔里发出了声冷哼。
走廊虽然没什么人,但要是在往常,他并不会把这种放不上台面的事做的这么正大光明。
今天大概是因为喝了不少酒,丁总有些飘飘然了,借题开始发酒疯,他猛地把房卡扔在地上。
“自作聪明的人往往是最愚蠢的,我最讨厌你这种矫情的人。”
他语气中充斥着不屑,还带着被酒精麻痹后的大舌头:“想不想把握好这次机会,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我这从来都不缺女演员,你也不是什么不能替换的角色。”
空气似乎都因这句威胁变得稀薄起来,项简低垂着头,耳边散落的碎发将神情掩盖,身周全是浓郁的低气压,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从刚才开始,项简便默默无言望着地上的房卡,她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外界都说娱乐圈是大染缸,像丁总这种能在剧组只手遮天的人并不少,想越轨还敢不要脸厉声威胁。
有他们存在,那些刚进圈的白纸想不被沾染都难。
更可笑的真相是,这位丁总年过半百,家庭圆满,有一儿一女。
沉默过后,原本还极力逃避的项简忽然弯下腰,像是想伸手去捡地上那张房卡。
一旁的丁总神色终于放缓了些,他得意的下巴抬得很高,双手交叠在胸前俯视着项简,等待着她过来服软。
他就说吧,这些矫情的新人一个个都装的挺像,实际上心里巴不得来找他呢。
“早这样不就行了吗,真是浪费时间,等会吃完饭直接酒店见吧——”
突然,丁总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项简只是把自己松开的鞋带系好,就重新直起了身子,她面无表情的与他对视,眼里多出的淡然让他生出不好的预感。
“丁总,我应该和你女儿差不多大吧?”
项简单边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每个字都带着冷意,又极具讽刺。
“我今天不接受这一切,就算角色被换了却依然行得正站得直,而你呢,在回家看到亲人面孔的时候,不怕遭雷劈吗?”
没有脏话,没有辱骂,项简只是漠然的陈述了一个事实,却让丁总的脸瞬间涨的通红,他不是没遭到过拒绝,但却是第一次连句话都讲不出来。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麻烦丁总帮我和大家说一声,就说我身体不适吧。”
确实身体不适,被恶心的想吐。
项简没给他回应的机会,她说完就大步走向电梯间,那里正好有等待的电梯,她按下了一层,全程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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