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往后,我会主动离开乐队,我不会再打扰你和宇哥。”最后一截烟灰悠悠扬扬地跌落到了废墟里,齐礼看到角落处散着他的手稿。他有尝试着写歌,但没有发过一首,全都堆在他的床底下。
床被掀了,稿子便散落出来。
“只要明天还没来,我们还有希望。”焦棠还在争取。
齐礼抽完了那支烟,他起身在窗台上按灭了烟头,推开窗户把烟头扔了出去。火光在空中划过一道痕迹,坠落在黑暗里。
更多的飞蛾冲了进来,扑向了那盏灯。
也有蚊子来凑热闹,爬到了焦棠的手臂上。齐礼觉得不管她不行,他从废墟里扒出驱蚊水,走到焦棠面前沉默着给她喷驱蚊水。
齐礼喷驱蚊水的样子很温柔,焦棠鼻尖泛着红,仰着头看他的睫毛。
“哥。”焦棠学着席宇的样子叫他,“还有希望的,真的,天还没亮。”
这破地方是齐珩砸的,齐礼烦透了,他不想继续下去了,他觉得就此结束也挺好。
焦棠用尽一切在拉他,拉他回到这个破破烂烂的世界。这么长的夜,她不睡觉,跟着他,陪着他。
“手伸出来。”齐礼没什么力气,语调倦懒,“我不是什么好人。”
焦棠伸手到他面前,手背上果然咬了几个蚊子包,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句,“你怎么坏了?”
齐礼看着她,焦棠一眨不眨回望着他。
他们对视。
焦棠意识到自己话多了,心脏怦怦跳,可她的目光并没有移开,她很坚定地看着齐礼,解释道,“你才华横溢,会弹琴会改编歌声音独一无二的好听。你很善良,讲义气,对朋友好,谁说你不是好人?你不是好人谁是呢?”
清凉的味道在空气飘荡着,缓慢地融进炽热的夏夜里。
许久后,齐礼抬手狠狠揉了把她的头,放下驱蚊水瓶子走回去捡起地上那沓手稿,又从床底下挖出IPAD,屏幕还没碎,他修长的手指伸到焦棠面前一晃,“走。”
焦棠顺杆爬,马上抓住了他的手指,汗津津的手指死死抓着他,热乎乎地贴着他的皮肤,“去哪里?”
齐礼垂眼注视着她的手指片刻,收拢手指牵着她走出那片废墟,往楼下走,“我……写了一首歌,去楼下找个能用的乐器,配出来给你听听。必须说好听,敢说一个不字,我把你扔护城河里,让你见识见识我的低素质。”
第30章
齐礼睡了很长很长一觉,没有做梦,世界漆黑一片。睁开眼时,太阳晒在半透光的窗帘上,白色的暖光渗进了房间,照着简陋的房间轮廓。
空调风缓慢地吹,温度不冷不热。
他抬手搭在额头上,遮住了那点光明。不用去看,身边早就没人了,焦棠离开的时候他知道,她凌晨走的。
七年前分手时齐礼没闹,他什么都没说,拖着行李箱就走了。他们之间没有告别,他一直憋着这口气,憋了整整七年。
昨晚大闹一场。
焦棠选择了哭,不是被他做到哭,是从他那句告白开始哭。她哭的很惨,最后他们什么都没有做。
他们躺在一起,焦棠像以前一样头贴着他的肩膀躺,她在黑暗里说她爸去世了,她说她这几年读的书,她说她的成绩,她说她去了几个国家,看到了很多以前没见过的东西。
她说她没亲人了,她轻轻地叫了齐礼一声哥。她好像放下了,哭一场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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