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礼是个能端着绝不下地,能躺着绝对不站着的人。他不吃小龙虾,不是味觉上的抗拒,只是嫌剥壳麻烦。“晚上了,太阳不就在西边?”齐礼语调散漫,手上动作认真专注,“我不是一期,我续约了。我输了,我也得走。”
齐礼把剥好的完整虾肉放到干净的盘子里,剥第二只。
“你输个屁,你如今人气那么高,你输的了?”萧岸举起酒杯递过来,说道,“不喝吗?”
齐礼脱掉一只手套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慢悠悠说,“没有一直在天上的鸟,是陆地生物最终都会落到地面上。”
“这话说的真不像你,你很吓人啊齐礼,你这是怎么了?”萧岸打量着齐礼,他认识的齐礼又狂又拽,好像这辈子都不会落地。
齐礼放下酒杯,继续戴上手套剥虾。他穿着松散的休闲白色T恤,坐在灯下清冷俊美,带着一股子蓬勃的少年气,但话很通透,“我小叔当年那么红,如今不也转幕后了,您当年还是顶流呢。人气有过去的时候,实力才是赢的唯一标准,提人气就没意思了。”
“行行行,你实力强,全靠实力。”萧岸知道齐礼很烦别人叫他流量,也就不提了。喝完酒,又倒了一杯,因为齐礼提了齐扉,就顺着话题说道,“今年过年去你叔那里吗?你们什么恩怨也该过去了,我们一起去他那里过年吧,他家那俩崽超可爱。”
齐礼在齐扉家过了很多个年,他少年时期基本上都是在齐扉家过年。二十岁后,他再不去了。
“没恩怨,不去,我有地方过年。”齐礼有他自己的家了,他没兴趣去别人家过年,他要筹备他和焦棠的家。他父母那里也是问题,他小叔大部分时间都跟他父母统一战线,他不太想带焦棠去危险的地方,“师父,您找个人定下来吧,自己搭个窝。别像个鸤鸠,总想去蹭别人的窝。”
“结婚这事儿还是看别人更有意思,我一想到家庭就头大。你不也是个鸤鸠?你好意思说我?”萧岸是个坚定的独身主义,他看了眼齐礼面前堆着的虾仁,“你那是给我剥的吗?这么孝顺。”
电梯门打开发出声响,齐礼把刚剥好的小龙虾放到盘子里,若无其事地抬头,很自然地朝出电梯的焦棠看过去,“这里。”
焦棠刚洗完澡吹干头发,乌黑柔软的长发挽个松松的发髻,皮肤皙白,眉目干净清冷,有种安安静静的美。她穿着黑色休闲T恤配短裤,短裤只露出一个边,两条腿笔直纤细。
萧岸回头看到焦棠,抬手打招呼,“小糖糖。”
“萧老师。”焦棠跟萧岸打了招呼,她忍耐着身体不适,尽可能自然地走过来。
席宇和赵磊的表情都很古怪,跟她打了招呼后就抱着酒杯埋头猛喝。
焦棠想赚钱买房了。
这地方。
有一点风吹草动,所有人都知道了。
“来,坐我这里。”萧岸移开位置。
“歇着吧您。”齐礼摘掉手套拉开身边的椅子,让焦棠过来坐,起身给她盛了一碗清汤面。清汤面是叮嘱厨房做的,跟当地口味截然不同的做法。细细的面浸在温润的鸡汤里,点缀着两颗翠绿的小青菜,飘荡着面香,他连汤匙带筷子一起放到焦棠面前,顺便把那碟剥好的小龙虾也推了过去。
对面萧岸:“……”
敢情催婚他的原因在这里,齐礼不是鸤鸠了,他要搭窝了。
焦棠离开时,萧岸没想过她会回来。齐礼的情况和他曾经很像,他那个姑娘扛不住压力一去不复返,永远离开了他的青春。他看着那个人结婚生子,他们成了陌生人。
萧岸劝过齐礼无数次,劝他放弃。焦棠不会再回来,她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焦棠的未来不是娱乐圈。
她的归宿应该是那种安静明亮的男人,那个人能包容她,能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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