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如何靠近你。
齐礼在灯光里,在万众瞩目下。焦棠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也转头看来。目光对上,他扶了下耳边的麦,唇角上扬,深邃丹凤眼中的笑漫了起来,他笑起来满含少年气。
这个笑被摄影师捕捉下来,投放到大屏幕上。
焦棠差点听不见自己的声音,粉丝已经疯狂了,为这个迷人的男人尖叫。
焦棠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呢?第一次见面?他靠在夕阳下又拽又狂,“你也是来告白的?”
那时候他们没有想过会爱上对方,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会纠缠这么多年。
十年啊。
人生有几个十年?
焦棠也笑了起来,她感觉到一种畅快。压抑多年终于释放的畅快,这一刻她是彻彻底底的自由。
她扬起单薄的下巴,露出了属于她的骄傲。
焦棠是个很骄傲的人,她当年被骂不优秀配不上齐礼,她拼命让自己优秀。她并没有特别聪明,她没有很高的天赋,她用努力去弥补。一个离开学校很久的人,跑回去拿命拼了一个高分。她十年如一日不吃刺激性食物,她为了保护嗓子,几乎不碰酒精不碰饮料。她极少提她的家庭,她不想让人知道她是个被抛弃的小孩,无父无母的孤儿。
她不喜欢被人同情。
周静说齐礼怜爱她,怜爱这个词太疼了。带着一种同情,与她的身世相连。在很长一段时间,焦棠拗不过来。
什么时候拗过来的?
齐礼追到橘洲,站到她面前。
齐礼告诉她,他一直在她身后,齐礼跟在她后面咬牙切齿说,再不回头我不要你了。
他背着焦棠走了一段路,又转身义无反顾奔向了她。
她不拧巴了,她顺从了自己的欲望。
想怎么骂就去骂吧,齐礼还是牵住了她的手,席宇还是她朋友。他们还在台上唱歌,若是被投下去,他们会怨她吗?
焦棠觉得不会,他们最多会让她在私底下提一杯。
他们不是小孩了,他们这个年纪,还纠结谁对不起谁有意思吗?
大约现场气氛太炽热了,观众跟他们一起狂欢。焦棠也站了起来,她挥起鼓槌时,白皙纤瘦的腰随着她的动作亮在镜头下,充满了蓬勃的力量感,张力十足。
齐礼手指上的戒指在灯光下招摇,最后一段,他们来了个合唱。
三个声音绝佳的配合,他们之间的默契不需要过多的排练,他们的灵魂是相通的,他们的音乐融合非常完美。
最后一句歌词落下,齐礼松开了吉他,他高举一只手,手链坠在他的腕骨上。他仰起头,银色头发与同样的银色耳钉拉出闪耀的流光,他在万千欢呼中转身越过架子鼓与焦棠拥抱。
他的身体是炽热的,他带着滚烫的温度灼烧着焦棠。焦棠握住他的手,然后顶着摄影机镜头抱住了他。
他们坦坦荡荡地爱,坦坦荡荡的表演。
他们在万众瞩目下拥抱,齐礼冰冷的耳钉划过她的脸颊,那一下的碰触仿佛指甲狠狠挠了一下她的心脏,她感觉灵魂在战栗,她仰起头,望着他身后的万千星芒。
席宇从另一边走来,跟他们拥抱,他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他又哭了,他从少年哭到现在。
长大代表着失去,失去天真失去梦想失去父母失去亲人失去朋友。
时间带走了很多人,带走了很多东西。
时间它不为任何人停留,它无情地碾过每个人的人生。滚滚而去,奔向一片虚无,留下满地疮痍。
齐礼一手拉了一个,他拉着他们走向舞台中间,高举着手,朝观众鞠躬。
抬头时,一向狂妄的齐礼飞扬的丹凤眼里也泛起了一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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