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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问他的那些问题,回去复盘的时候发现都可以给出更好的答案和解释,方唐因此痛苦得要命,他没有发挥好,甚至在中途因为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哽咽过数次,这都是极其不专业的表现。
高兴,那肯定是高兴的。
他获得业内最为珍贵的名额,拥有了踏入那个世界的翡翠钥匙,说得俗气些,身价在一夜之间翻了不知多少倍,发布后更会有数不胜数的晚宴邀约,原本籍籍无名的新秀脱颖而出,即将出现在大众视野前,声势浩大……光鲜亮丽。
但方唐还总是自问,为什么?连安杰看起来都比他要兴奋。
因为他确实没有做好。
本该按照流程解读自己的论文,然后依次回答教授提出的问题,但一进去,还没有开始展示,科伦坡就打断了他。
“请先停下。”他说。
方唐心中一沉,谨慎地在原地站好。
科伦坡说,“我的面试上,我要求你们解释自己的作品,我不要主题文化那些笼统的、与设计师本身无关的东西。”
“是的。我知道您的要求。”
“好,看起来你了解我的偏好。”科伦坡蹙眉道,“我大概知道你们这代年轻人社会问题不少,但最近拿心理疾病做文章的太多了,这对你来说没有太多优势,光是今天,就有三个人交出类似的题目,我实在对此感到厌烦,所以他们已经失去竞争资格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方唐的作品没什么问题,它绝对达到了能让科伦坡眼前一亮的标准,是两条完全不一样但好像又很像的日礼服,单品手袖,坎肩,还有配套的宝石目录——花了方唐半年的时间打磨。
裙装是方唐是舒适区,他绝不会为求新意就以身犯险,是魏承铭都给出肯定答复的结果,不会有什么差错,拿来竞争绝对够格。
可科伦坡如此态度,看上去像是已经宣告死刑。
“不是心理疾病。”
科伦坡有些意外,“不是吗。”
“不是的,它们……不是病。”方唐低下头,做了个小小地深呼吸,又抬起头来,“它们是——”
科伦坡没有在打断他,似乎提起了些兴趣,在方唐后面情绪略微失控的时候,也安静地等平复后继续讲解。
所以,方唐现在过不去的,应该还是那件事。
魏承铭对方唐说,“不要怀疑自己。无论是不是运气,它已经属于你了,就没有患得患失的必要。”
方唐见他要走,伸出手扯他,急道,“你等等。”
他一拉魏承铭也就停下了,见方唐在后座那个准备邮寄出去的作品集收纳箱里翻翻找找,把那条压缩在真空袋的裙子抽出来,胡乱地塞给魏承铭,“拿走吧。”
是方唐拿来面试的那两条裙子中其中一件,因为发布需要,已经打包好要寄出去拍摄的,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又塞给自己。
既然如此,在大街上陪着发发疯也没什么不行,魏承铭耐心地问醉熏熏的方唐,“这是为什么?”
方唐迷迷糊糊地“为什么……?不……不为什么。这个,这个是你。”
“这条裙子是我?”
说起来,方唐一直没有和他提起过作品的含义,他只知道名字叫做拒绝,但这种层次的作品没有看过论文很难理解含义到底是什么,于是借此机会问道,“可以给我解读一下吗。”
方唐点了点头,伸出手,他便凑了过去。
却没想到,没等来什么专业的解读与介绍,方唐只是搂着他的脖子,身体贴了过来,轻轻吻在他的下巴。
魏承铭一怔,在心底笑自己对一个喝醉的人太过较真,羽毛似的气息扑过来,他便好好接着,哑声说,“在这里。”
他掌着方唐的下巴,替他找对位置,低头含吻那双茫然乱蹭的嘴唇,力度不轻地衔舐,方唐娇气地张嘴呼痛,却因此给人可乘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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