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他看着前方红灯,那像危险的警告灯刺进眼底,逼他一步步看清现实的同时,又嘲讽他的卑微下贱。
虞澜只是发了个消息问他要不要来,他上赶着来了。
薄静时又想。
原来喜欢一个人就会甘愿成为对方的活靶,只要他对你射出箭,你就会马不停蹄去接。
像一条忠心耿耿、自愿被驯化的狗。
“我像一条流浪狗。”
薄静时抱住虞澜,说话时的胸腔振动顺着薄薄衣料传递到虞澜身上。他不无自嘲地说,“没人要的流浪狗。”
是因为和家里人吵架,所以不开心吗?
虞澜手足无措,脸蛋跟着紧张起来。
他并没有安慰人的经验,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人才比较合适。
但他知道,在一个人很难过的时候,总是希望有另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
无条件、无底线,像无形的精神力量,支撑自己走完接下来的路。
虞澜思索很久,也犹豫很久,才缓缓回抱住薄静时,双手贴在薄静时宽阔的后背上。
他轻声说:“我有一个房子,里头养了许多小动物,在此之前,它们都是没有人要的流浪动物。”
“学长,我很擅长养流浪小动物。”
薄静时的身量很高,搂着虞澜时像钢铁制成的笼子,把他整个人嵌在怀里。
过了一会儿,薄静时才压下咆哮着的、即将失控的破坏欲,故作平静道:“和你逛街的除了你母亲还有谁?是不是还有一个女生,你喜欢她,把她当媳妇养?”
虞澜满脸困惑。
而他的沉默在薄静时这边就是默认,他的呼吸变重,再也克制不住酸妒情绪,但他又害怕虞澜生气不理他,只能强忍着妒意:“她很漂亮?是吧,一定很漂亮,不然怎么会让不婚主义的澜澜心动。”
“还藏着掖着不让我见,就这么喜欢她吗?怕我也喜欢上她,跟你抢她?”
酸溜溜的气息跟奔腾的洪水似的涌来,薄静时越说越离谱,“还让她亲。澜澜,你都不给我亲。我今天要亲你,你给了我一耳光。”
“她亲你你也会打她吗?你会家暴吗?澜澜,不要对女孩子家暴,如果你真的喜欢家暴,还是找我吧,我喜欢被澜澜打,也抗打。”
薄静时好像疯了。
虞澜一脸惊悚,但他也反应过来薄静时在说谁了。
可薄静时语速极快,一点都没有往日冷酷话少的模样,他根本插不上话。
最后他忍无可忍,伸手捂住薄静时的嘴巴,涨红着脸说:“西西一岁都不到!”
这并没有让薄静时冷静下来,他反而握住虞澜手腕,目光变得危险又犀利:“童养媳?”
虞澜眼睫颤了颤,想推开薄静时,却推不开,他被搂得紧紧的,气得脸蛋通红、眼睛湿润。
他用力瞪着薄静时,“西西还那么小,我怎么可能对她……你在乱说什么!”
“她亲我是因为她什么都不懂,她看到谁都喜欢亲,她还小……”
“没有童养媳?”
虞澜睁大眼:“没有!”
“也没有小媳妇?”
“没有!”
虞澜的声音很轻,却成功击碎压在薄静时身上的巨石,他突然整个人松懈下来,环在细腰上的手臂有力结实。
高兴,他太高兴了。
没有别人,没有其他人,他视作情敌的对象只是一个连路都不会走的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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