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余主任说,您喜欢音乐?”岑樾咬着吸管,假装随口发问。
周为川:“以前学过一点钢琴,不过也只是皮毛而已。”
“那怎么成了知名音乐爱好者?”
“同事经常这么调侃,其实名不副实。”
“我午休的时候偶尔会在手机上弹弹钢琴,有次被同事看到了,”周为川微微低头,眉眼间挂着浅淡的笑意,“后来传着传着,就成了知名爱好者,实在冤枉。”
“原来是这样。”
“我突然想知道,刚才演奏的十首曲子里,周老师最喜欢哪首?”岑樾托着下巴,隔着镜片看向周为川的眼睛。
岑樾从来不回避和人对视,无论什么场合、对方是谁。知道自己好看,各方面都有底气,且无条件相信自己的人大概都有这样的习惯。
“我来迟了,只听了后面五首。”
“如果一定要选一个,那就选对我来说的第一首,《一步之遥》吧。”
周为川的这杯饮料没有吸管,他伸手扣住杯壁,像思考时下意识的动作:“上了一天班,偶然遇到音乐会,第一个音符大概是印象最深刻的。”
手背上的血管稍有凸起,虎口处也随之绷紧,像是经常运动的人的手。
岑樾有点手控,但吸引他的往往不是传统审美中五指修长的类型,他喜欢有力量感的,有时候掌心粗糙一些,指节宽一些,或某些特定的位置有茧,反而会更有味道。
目光从周为川的手指移回眼睛,岑樾不动声色地咽了下口水:“这首确实很经典。”
“对了,你们是造导弹的吗?”他转而问道,“我看到走廊里的照片,好像很厉害。”
“造一颗导弹很复杂,我们只负责做它的眼睛。”
“那是……什么意思?”
“如果导弹没有眼睛,看不到目标,那就确定不了航向,”周为川笑了笑,手指似是无意间碰了一下眼镜框,“所以我要做的是告诉它,应该往哪里飞。”
周为川很健谈,和他面对面相处,气氛无论如何都不会尴尬。
对于高段位的成年人来说,这种健谈往往与性格无关,之所以适用于任何场合、任何话题,是因为这是双商和阅历所塑造出的一种信手拈来的能力。
回答这个问题时,周为川的语气仍是平淡随意的,仿佛聊的只是家常话题,但不同的是,回到自己的领域,这股随性中还额外附带了一份自信。
这份自信不需要太锋芒毕露,因为对于他来说足够平常,早已融入气场中。
分明是有意抛出的问题,岑樾却猝不及防被对方的回答击中了,甚至在余震之中,忽然觉得他的说法很……浪漫。
他和这间水吧给人的感觉是一样的,看似单调无趣的灰白之中,藏着一抹特别的颜色。
岑樾察觉到自己脸红了,不是害羞,而是躁动的情绪在上涌——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吸引,就是如此的简单,又不讲道理。
他垂眸掩饰,猛地吸上来一块碎冰,嚼碎的瞬间,听到男人说:“带子散了。”
“……嗯?”岑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低头才发现是自己袖口的丝带散开了。
自己不好操作,系到一半就散了,岑樾刚想再试一次,听到对面的人说:“我来吧。”
周为川的手越过桌子,牵起了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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