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骗你干嘛。”
祁浪松了口气,但心底莫名又升起几分失落:“我帮你看看。”
他走过来,食指拇指掰开她的眼睛,替她检查着。
“看到小虫子了吗?“
“没有,只有血丝,怕感染,等会儿去买点眼药水。
“好。”
祁浪仍旧撑着她的眼皮检查,她被他撑着眼皮,只能被迫近距离地欣赏着他的脸。
很久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看过他了,他长大了,轮廓骨明显成熟了许多,深榛色眸子一如当年,清澈又干净。
以后,就见不到了。
看到小姑娘眼底又渗了眼泪,他细密的眼睫颤了颤,连忙放开她。
“弄酸了。”白禾低头,揉揉眼睛。
祁浪不是蠢货,眼睛带着鼻子一起红,还能是小飞虫的错吗?
白禾轻微地抽气,竭力压下喉咙里上涌的酸涩,背过身,慌乱地洗手。
哗啦啦的水流声拍打台面,白禾任由冷水冲着手背,低头说:“祁浪,长风破浪会有时,我祝你前程似锦。”
“你还记得这一句。”
“你的每一句,我都记得。”
祁浪呼吸有点紧,他知道自己应该克制,不应放纵感情,那不道德可…
如果人的心可以无条件服从于理智,就不会有痛苦了。
“我去给你买眼药水,别真的感染了。”
祁浪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东北饺子馆,不想让他们任何一个人看到他情绪的失控。
以为会是一个平静的道别。
怎么平静,这两年的每一天每一分钟每一秒,祁浪心口的伤疤都在痊愈和复发中循环…要怎么平静!
白禾走回言译身边坐下来,言译牵了牵她的手:“好些了吗?”
白禾心虚说:“小虫子飞进眼睛里,祁浪去买药了。”
“嗯。”
“真的是小虫子。”
“没关系。”言译拉她坐下来,抚着她指甲盖,摩挲她的小月牙,“你不想他走,我帮你…留住他。”
她脱口而出:“你怎么留?”
言译眸光转了深,拉她的手也紧了紧。
眼底一丝难掩的失落,转瞬即逝。
“你想,我就能为你做到。”言译嗓音沉沉的,“我有他无法拒绝的理由。”
“什么啊?”
“当然是不能告诉你的秘密。”
“你对我还有秘密。”
“有。”言译悲伤地说,“有一个。”
是他永远不敢说的秘密,藏在毕业的那个潮湿初夏,藏在那张巧克力纸里。
白禾感受到他紧攥她的手,虽然喜怒不形于色,但她能感知到他的情绪涌动。
她当即恢复了理智,心里盛满了歉疚:“言译,我不要你为我做任何事。他回去是很好的选择,他本就不属于我们,是意外,才会成为朋友。”
言译的手松了下,心也松了一下。
他真的好怕白禾恳求他,言译拒绝不了她的眼泪,拒绝不了她的任何请求,她想要的…言译都要帮她抢、帮她夺。
如果她想要他,他又该如何给。
“姐姐,我会陪你,好吗,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
言译捧着她带着泪痕的脸,在她耳边迫切地说,“我以后多笑笑,多逗你开心,像他一样开朗些,多和人交往,再也不要阴郁孤僻,这些我都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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