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译眼快,看到祁浪已经收回了自己戒指。
他走到白禾身边,虔诚地单膝跪下,修长而洁净的指尖谨慎地拾起了那枚戒指,牵起了她的手。
他还没说话,斜倚在岛台边的祁浪冷不丁来了句:“这样的求婚,会不会太草率了?花也没有,亲友的见证也没有,什么都没有,就一枚破戒指,你求的哪门子婚?”
“有花。”言译从胸前的衣兜里摘出一枚折纸百合,“分开之后的每一天,我都会叠一束百合花,现在已经叠了一千零八十二束了,这样…算有诚意了吗?”
白禾抿嘴笑,但眼底却隐约有水光。
她从来不曾怀疑过他的诚意,言译用这十几年的时光里每一分每一秒的缱绻爱意凝结而成,绝对的唯一,绝对的忠诚。
“至于亲友的见证。”言译望了祁浪一眼,“除了你,还有谁更值得见证我和她的幸福。”
他这句话,杀伤力十足。
祁浪压着锥心刺骨的疼意,但看着面前少女红扑扑的脸颊和眼底温柔的爱意,他愿意做一个旁观者。
继续,他的长夜守望。
“白禾。”言译单膝跪地,深切地望着她,因为激动,嗓音里带着颤抖,似乎也带着某种难以抑制的哭腔,“我们认识快十七年了,六岁那年我初见你,把你咬哭了,但你抱着我没有松开手,从那以后你就成了我姐姐…”
他眼睛红了,“这么多年,你陪伴我,包容我,让我从一个比石头还臭还硬的恶毒死小孩,变成一个现在看起来还算不错的男人。我以前很恨,恨你为什么不爱我,恨你为什么要在我们的恋爱时光里总想着另一个人,凭什么,凭什么痛苦的人总是我,所以我报复你,我想拉着你沉沦,让你和我一起痛苦…可是分别这几年,我想明白了,你一直在爱我,这份爱意从来不输你对他的喜欢,这才给了我肆无忌惮伤害你的资格…”
他彻底哽咽了,几乎泣不成声,也追悔莫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哈佛的那段时间,我每天睁开眼就是后悔,后悔得想死,我怎么补偿都没有用了。”
白禾也被他弄哭了,心疼地捧着他的脸,用指腹温柔地替他擦掉了眼泪:“过去的事就不提了,阿一,不要再想了。”
“所以,就算你选他,我也无话可说,真的…”言译深深地呼吸着,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收住了啜泣和哽咽,“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建设,我才回来的,重新回到你身边,不管你怎么选,你都不会失去我,我会以你觉得舒服的方式,陪在你身边。”
祁浪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然而,白禾却主动对他伸出了手:“言译,当初我没有拒绝你告白,是因为不想让你伤心。今天我同样不会拒绝你的求婚,是因为…我想要成为你的妻子,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对不起,这句话说的有点晚了…”
“言译,我爱你。”
听到这句话,言译呛了一下,颤抖地将戒指戴在了女孩的无名指上,闭眼虔诚地吻上了她的手背。
她手背上全是湿润的眼泪。
吻手之后,他跪着拥抱了她,还是哭…劲瘦的身躯因为抽泣也轻微地颤抖着,明明已经是男人的体魄了,这会儿抱着她的腰,脸颊埋进她的身体里,还跟小时候一样…
白禾温柔地抚着他的脑袋,虽然眼底有热泪,但嘴角带着笑,贴着他的脑袋,浅浅吻了一下。
祁浪不耐烦地喃了声:“有完没完了,我从没见过男人求婚会哭的,言译,你别当懦夫让我后悔放手。”
言译擦掉了眼泪,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我只哭这一次,白禾,我不是懦夫,我会给你一个可期的未来,为你遮风挡雨,尊重你,照顾你,爱护你…”
“我知道。”
但她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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