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的脸色实在苍白,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
“我没事,”江初摇头,淡笑着说,“麻烦你了,姜姨。”
姜聆是家里唯一的佣人。
池南暮喜静,痊愈后就将原先的护工佣人遣散,只留下懂分寸且话少的姜聆。
江初曾经怀疑,如果池南暮再无情一些,他是不是也会和那些护工一样,跟着被遣散?
但江初现在懂了,如今的池南暮不会这样做,不是因为喜欢他,而是因为池南暮不允许自己的人生出现差池,无论是事业还是婚姻。
江初自嘲地勾起唇角,站起身,独身进入幽暗的放映室。
投屏上仍在播放他和池南暮的照片,五秒一张,每张都是他们亲昵地紧靠着。
照片播完,又开始播视频。
“来,看镜头,池总别这么严肃,快笑一笑嘛。”
视频里池南暮紧紧搂着江初,虽然不苟言笑,表情严肃,但眼里确是有温度和爱意,满心满眼都是江初。
而他刚下戏,穿着古装戏服,一袭白衣,剧组里的人见池南暮来探班,就起哄着要给他们拍照。
然而拍摄的人按错键,录了好长一段视频,只拍到几张模糊的截图。
江初暂停视频,借着暗光看视频里的自己。
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照片里那人意气风发,翩翩年少,和现在的他没有半分相似。
其实哪止池南暮面部全非?
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过得日夜颠倒,萎靡不振,不愿出门,就只愿意待在这小小的放映室里,独自沉浸在过去。
被光鲜的东西灼了眼,自惭形秽,江初索性关掉投屏,蜷着身子,独坐在黑暗里。
月亮升到高空,冰冷的月光汪洋,照得晚风发凉。
嗡嗡——
手机震动两声,江初拿起来一看,才惊觉快到午夜。
【白冬槿:给你看个好东西。】
顶端横幅提醒白冬槿又发了张图,江初不用点开,都能猜到那必是哪个半裸的帅哥,还得有八块腹肌。
【白冬槿:店里刚招的大帅哥,请问江客官什么时候来享受?今晚来我夜店喝酒,即可享受免单福利![坏笑.jpg]】
二十五岁了还不正经。
江初摇摇头,懒得点开大图,走出放映室,只回了条【睡了,晚安。】
卧室在三楼。
路过二楼时,江初特意放轻脚步,瞄了眼书房缝隙的灯光,并未作停留。
室外的温度彻底降下来,冷空气凝结,雨丝落在草坪上,形成催眠的白噪音。
江初独自躺在双人床上,望着天花板,怎么都睡不着。
手机不停震动,八成是白冬槿打来的电话,大有江初不接,就要一直打到接通为止的架势。
江初叹口气,掀开毯子坐起身,接通电话。
听筒里很吵,电子乐震耳欲聋。
江初拿远手机,皱着眉问:“什么事?”
“干嘛这么凶?”白冬槿冷哼一声,娇气地抱怨,“你看过我给你发的消息了吗?”
“看过,”江初烦闷,冷冷地说,“我要睡了,晚安。”
“等等,不准挂电话!”白冬槿委屈地说,“你干嘛对我这么冷漠?凶死了!”
冷漠?
江初一怔,回忆刚才的语气,后知后觉他确实是太冷淡了。
就像......池南暮那般。
“抱歉。”江初抓抓头发,语气柔和了些。
“倒也不用道歉,算了,”白冬槿叹口气,提醒说,“我的店今天开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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