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镜子里反射的布局很眼熟,这说明他位处原先独居的住处,正在浴室里。
耳旁传来一阵爽朗笑声,“我也想打耳洞,但是经纪人又不同意,我才不想被她念叨。”
笑声像是蒙在水里,是一段音质极低的回放,模模糊糊识不清。
他想转头去看,看到底是谁在说话,梦里的池南暮却先凑近镜子,视线右移,落在右耳上。
右耳上光洁无暇,没有耳洞。
池南暮静止顷刻,从衣服口袋中取出一个穿耳器,放到右耳垂上。
穿刺的针抵在皮肉。
一息之后,池南暮面无表情,重重摁下去。
咔嗒——
剧烈的刺痛从针扎破口处蔓延,但梦中的他像是无知无觉,迫不及待拿下穿耳器,侧着头检查。
因为没有用定位笔标记,耳洞的位置歪歪扭扭,不在耳垂中央,偏离中心线,并不好看。
池南暮蹙紧眉头,指尖覆在刚打上的耳钉,无视银针摩擦伤口的疼痛,重重往外拉扯。
伤口遭了大力撕扯,立刻流血。
池南暮抽了张纸,胡乱擦掉血迹,又一次将穿耳器扎在耳垂上。
有了经验,这一次,耳钉死死钉在耳垂中央,尽管沾着淋漓鲜血,但池南暮相当满意。
就这样,池南暮对着镜子,穿耳器从下至上,一路往上穿刺。
耳廓上的钉不好打,总是歪斜。
池南暮失手数次,最终勉强打下三颗位置歪扭的耳钉,以及数个流着血的废洞。
撕扯的疼痛感极剧烈。
伤口流出的鲜血沾湿整个右耳,温热的血顺着侧颈往下流,一滴滴落到肩上。
这些耳洞......都是他自己亲手打的?
还没来得及细想,耳畔的笑声忽然变得清晰,画面一转,咸湿的海风急速迎面来,吹乱他额间的碎发。
“等以后我年纪大了,再也不用拍戏,我就在左耳上,打四个和你一样位置的耳洞。”
这是......
江初的声音?
池南暮想回头,海风吹起的沙子却进了眼,眼前的画面逐渐清晰,他正骑着机车,在日出里飞驰。
朝阳东升,海面的波光摇曳。
心脏疯狂直跳,静不下来,快要跳出胸膛。
机车行到海边停下。
池南暮踩下脚撑,自己下了车,单手扶着车头,似是怕平衡不稳,会让后座的江初带着车摔倒。
“如果你想,现在就可以去打耳洞,不会有人敢说你。”池南暮说。
江初侧过身,没有下车,面向他而坐,皱着脸说:“她是我的经纪人,我当然要听她的话。又不能因为和你这种大老板恋爱,我就开始嚣张,胡作非为。”
江初的表情极生动,明明是在抱怨,却又像在撒娇,杏眼里的光晶莹漂亮,满眼只倒映着他的面庞。
日光极亮,洒在江初的侧脸上。
狭长睫毛的光影映在眼下,忽闪飘曳,像是挠人的羽毛,挠得他心口发痒,不自觉被吸引着靠近。
“池南暮,你靠得太近了。”很快,江初侧过头,上身稍往后仰,神色紧张。
“抱歉。”池南暮道了歉,也仅仅是道歉,没有就此拉开距离,视线嚣张,不加掩饰,落到江初微红的唇上。
海浪声代替说话声。
他们不用开口,因为迷恋的眼神是有声的,早已代替语言,说千道万。
江初被他看得久了,脸颊逐渐变红,小声说:“池南暮,我没有拍过吻戏。”
“我知道,”池南暮凑得更近,回应着说,“我也没有接过吻。”
闻言,江初终于转回头,因为羞赧,所以无理反驳,“你这样,根本不像没有接过吻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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