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爱人已经死了,回不来了。
“他把一切都忘了......”
江初渐渐低下声音,眼泪积在眼眶之中,无声无息往下流,语气平静,没有起伏。
“他死了,”江初抬眸,眼中蓄满无声却汹涌的痛苦,“我的南暮,已经死了。”
第27章
“你说婚礼被取消是因为池南暮车祸?”白冬槿一激动, 手掌撑到椅子扶手上,触了伤口,又皱眉苦脸。
擦伤做过简单包扎, 不碰倒是不疼, 但白冬槿管不住手, 一激动就容易乱动。
“嗯,抱歉。”江初不好受, 攥住受伤手掌的那只手腕, 固定住,不让白冬槿乱动。
白冬槿顾不上痛, 只对江初的事好奇,“既然池南暮只是失忆, 那你为什么要说他死了?等到他想起来不就好?”
不会好。
那些记忆不会再回来。
就算记起,爱他的池南暮也回不来。
两年时间实在太长, 如今的池南暮, 不过是个记忆的旁观者, 不是参与者, 根本体会不到那些相爱的情绪。
江初固执地摇头, 定定地说:“不是, 他只是个旁观者,我的南暮不会对我做那些事情......”
那些事情?
白冬槿熄声, 悄悄观察,忽然间明白, 江初癔症的源头在哪。
一定是池南暮做了某些不可饶恕的事,江初才感到痛苦, 索性觉得原先的池南暮死了,因为只有这样想, 才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不过池南暮从前就是那鬼样子,和江初恋爱时才反常。
世事无常呐。
白冬槿叹口气,发现江初又要被“夺舍”,继续发怔,故意娇滴滴撒谎:“初初,我的手好疼!”
“抱歉......”江初回神,以为自己捏疼白冬槿,有些自责,松了些力,只轻轻摁住白冬槿的手腕。
两人在走廊坐了半晌。
重症病房的探视时间很短,早晨一过,连家属想隔着玻璃远远地看,都不被允许。
医生所嘱咐要注意的小事,都由护工宋桂记着完成,两人占据走廊,就跟无头苍蝇似的,徒增麻烦。
昨夜只睡了不到两小时,江初精神恍惚眼睛肿,又怕离开后再出变故,最后找了间医院的备用病房休息。
而白冬槿手掌受了伤,准备回家补眠,晚些时候再来医院。
白冬槿走出医院时,喻宕正等在门外,瞄见他手上的伤,漫不经心问:“怎么弄的?”
“关你屁事,”白冬槿翻个白眼,“别管这个,我有正事要说。”
喻宕靠在门边,洗耳恭听。
白冬槿刚准备开口,却猛然发现池南暮失忆这事,旁人都不知道。
那他这样贸然给喻宕说,会不会惹出麻烦?毕竟池北晖不是个好惹的,连他爸都怵。
“算了,没事,我搞错了,你走吧。”白冬槿思忖片刻,决心不乱说,准备自己慢慢想办法,让江初好转。
“你想说什么?池南暮车祸?还是失忆?想问我怎么才能让你的初初好起来?”白冬槿转身时,喻宕在身后沉声说。
“你怎么知道这事?!”白冬槿一顿,回过头,眼神戒备,“再说,‘初初’是你能叫的?”
喻宕耸耸肩,“我都说了,我以前同南暮关系好,他忽然联系不上,我当然要去医院查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关系好?
“有多好?”白冬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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