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条的纹理又雕了两下,他嘴里还叼着烟,并没有解说。
烟头燃烧着,烟灰越来越长,直到自然脱落,刚好就掉在木条上。
烟灰上残留的火星很快将木条烫出一个细小的痕迹,严飞只用手抹了一下,毫不在意,似乎就像他说得那样,痕迹越多越好。
林寻盯着那痕迹,视线再次飘移,直到移到镜框上,那上面竟然也出现了一块细小的烫过的痕迹。
是她记错了吗,之前她好像没见过这个。还是说她的幻觉已经学会了逻辑自洽,发现故事出现漏洞了就自圆其说?
她伸出手指,轻轻抚过那块痕迹,这一刻不只是觉得头皮发麻,连身上都开始觉得冷了,背后好像还有一阵阵凉风吹过。
大概是林寻沉默太久,严飞终于朝这边看了过来,这才发现林寻的脸距离镜子很近:“你怎么了?”
林寻回过神,说:“我真的觉得见鬼了。”
“啧。”严飞说,“我不是鬼。”
林寻摇头:“不,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在做的镜子好像就是我刚从二手市场上买回来的镜子,不信我拍给你看。”
林寻拿起手机对着镜子拍了一张照片,她以为她会拍到镜子和镜子里的男人,然而手机的照片里呈现出来的却是镜子和她。
林寻盯着照片愣了一瞬,遂举起屏幕对着严飞。
“看见了吗?”林寻问。
严飞凑近了些,眼睛再度眯起来。
这样近的距离令林寻将他的五官轮廓看得更加清楚,他的眉尾还有一小块疤痕,将眉毛截了一半,形成半截断眉。
严飞的嘴动了两下,似乎说了什么,林寻想要听得更清楚些,可就在这时,镜子画面重新出现波动。
下一秒,严飞消失了。
……
林寻不知道她的话严飞有几分相信,会不会相信,结束对话之后,她便开始对自己产生了深深地怀疑。
现在先不要去想严飞怎么想了,会不会是她出了问题呢?
她的脑子是不是生病了?
这个问题困扰着林寻,而且已经是网络搜搜无法解决的了。
于是第二天,林寻破天荒地出了门,不是去跳蚤市场,而是全副武装地将自己包裹严实去了一趟医院。
挂号取号很顺畅,林寻在精神科见到许南语的主治医生时,对方露出意外的表情,还问她是不是来询问许南语的病情。
林寻摇了摇头,坐下后将自己的情况委婉地表述给医生听,并且用了一个非常老套的开场白“我有一个朋友托我帮她问问”。
医生在听完林寻的描述之后,露出非常严肃和关心的表情,还给林寻开了一些检查单,让她先去做检查。
精神科的检查非常多,并不只是验个血、做个心理测试那么简单,心理问卷只是最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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