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里就不完全是书了。
有些是乱七八糟的文件,还有档案袋,照片夹之类的。
闻潭忽然看到最里面有一个厚厚的相簿模样的东西。
伸长胳膊,使劲够了够,把东西拖出来了。
是沈天遇的大学毕业纪念册。
封面上印着P大的代表性建筑物——湖边的燃灯塔。
因为时间久远,封皮的边角有些泛黄,轻微的皱起,不过保存得还是很完好。
闻潭饶有兴趣地翻开了第一页。
第一页就是沈天遇的单人照。
他站在悬挂金色牌匾的校门口,穿着黑色的毕业礼袍,身材颀长,戴着学士帽,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清冷淡漠。
闻潭笑起来。
沈天遇年轻的样子和他想象得不太一样,他总以为,沈天遇是年纪上来了才这么高冷,年轻的时候总归有些稚气和意气风发的。
看了照片才知道,这人应该是从小高冷到大的。
隔了将近十年,神态竟然也没什么变化,年纪轻轻就有一股威严的气势。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沈天遇大概是刚刚午睡完,声音懒洋洋的:“干嘛呢。”
闻潭笑着回过头:“你看,我翻出了什么……”
沈天遇看清他手里拿的什么,大步向前,劈手把纪念册夺了过来。
闻潭惊讶地看着他。
沈天遇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表现有些过激,很快放松地笑了笑:“怎么翻这些东西,脏死了。”
闻潭看着他手里紧紧抓着的纪念册:“不脏,只是积了点灰……”
他才看了第一页,还想接着看呢。
然而沈天遇很快转移话题,说自己要去公司一趟,顺手就把纪念册带走了。
临走前,他亲了亲闻潭的鼻尖:“今晚早点睡,我可能会加班晚一点。”
闻潭:“哦……”
他心想,毕业纪念册而已,沈天遇为什么要这么紧张呢。
又为什么,无缘无故的,要带到公司去呢。
好像生怕他往下翻一样。
——
进入四月,还有一件大事。
闻潭的生日是4月23日。
往年,闻潭是不太喜欢过生日的。
家人虽然会给他过生日,但有一个非常奇妙的巧合——他和小叔叔是同月同日生的。
这样的巧合,又正好可以凑热闹,每年两个人就都是一起过生日的。
父亲会在酒店包一个大包厢,两家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办一场生日宴。
闻潭的记忆里,每年的这一天,母亲的心情都会很不好,生日宴中途会找借口提前离席。
他总是会被拿来和小叔叔比较,比成绩比口才比个头,每一样他都比不过小叔叔。
因此,他并不喜欢过生日。
今年是他独自过生日的第一年。他一个人的生日。
闻潭很高兴,提前好几天就计划着生日当天要买多大的蛋糕,还想请沈天遇吃大餐。
他问沈天遇:“你有什么想吃的嘛,跷脚牛肉?日料?西餐?”
沈天遇翻了一页杂志:“都可以。”
闻潭最怕的就是他说“都可以”。
闻潭撅起嘴巴:“京安市可没有哪家店叫‘都可以’哦。”
沈天遇从杂志上方看他一眼:“那就,到省外找找?”
闻潭佯怒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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