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沈天遇注意到他的视线,顺着目光看过去,意识到他在看什么之后,呼吸突然急促了两秒。
闻潭静默片刻,抬手切了歌。
沈天遇打方向盘的手势顿了一下:“怎么了?”
“调子太沉,听着心里不爽快,我不喜欢,”闻潭淡淡道,“我很久不听这种了。”
“你应该也不喜欢这种吧?”他平平地道,“你一向只听古典乐的,怎么会看得上这种流行歌。”
他换成了一首时下流行的短视频爆款情歌,大开大合的曲调,土嗨的歌词,在价值几千万的豪车里播放,显出一种古怪的滑稽感。
沈天遇脸色有些僵硬。
闻潭不管他什么脸色,闭目养神,身体随着音乐轻轻地打着节拍。
一曲完毕,播放列表自动暂停了。
闻潭睁开眼睛,看着车外的霓虹灯闪烁,沸腾的车水马龙。
沈天遇的袖口挽到了胳膊肘,露出精壮的小臂,手放在放在漆黑的方向盘上,指节修长。
他忽然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闻潭:“几个月了吧。”
沈天遇:“怎么来了裕海市。”
闻潭无声地笑了笑:“国际化大都市,艳小山挣钱多,生活丰富精彩。”
总不能说,是为了躲你吧。
沈天遇:“回来之后就一直在语言机构当老师?”
闻潭:“嗯。”
“其实京安市工作机会更多,工资也不差,”沈天遇道,“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介绍……”
“不用了,”闻潭打断道,“我现在生活得很好。”
哪怕生活环境差一点,生活苦一点,累一点,靠自己的劳动挣钱,心里总是踏实安稳的。
寄人篱下的日子,他再也不想过了。
沈天遇沉默片刻:“我不知道你回来了,乔越没有告诉我。”
闻潭不置可否:“我也没想到,教的孩子恰好就是他的外甥女。”
沈天遇:“乔越说,他向你借了一本书。”
“《彼岸过后》,夏目漱石的,”闻潭道,“他借了绝版的《日本书纪》给我,我总要礼尚往来。”
沈天遇抓着方向盘的手用了些力,微微发白:“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闻潭觉得好笑:“那你就要问他了,为什么要天天跑来接送他的外甥女。”
他觉得车厢里有些闷,随手打开储物箱,忽然里面滚出来一个黑乎乎像是烧焦了的东西。
闻潭一愣。
两人刚认识的时候,沈天遇的车子里是没有多余装饰的。
他的喜好就是这样,规律,极简,一板一眼,环境里很少会出现生活气息浓郁的小物件。
交往之后,闻潭觉得这样的陈设太严肃死板了,就在车上装了白白胖胖的小猪摆件,晴天娃娃,还缝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红色平安符,挂在前视镜上。
平安符里缝着丁香和薄荷叶,闻潭特地从中医馆抓的。
平安符的右下角,绣着一行小小的“岁岁年年,共占春风”。
当时他是有些小心思在的——沈天遇每天要见那么多人,又高又帅又有钱,难免不被人垂涎。
如果有人上了车,看到这个平安符,就能知道沈天遇名草有主了。
当时沈天遇对这些东西的态度是无可无不可,闻潭以为他很喜欢,后来想起来,他大概只是觉得无所谓。
后来车祸,轿车当场起火,这些东西应该早就在那场大火中毁于一旦。
闻潭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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