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先生来了。”
沈天遇的眼睫毛微微颤抖,半晌,睁开了眼睛。
他的目光向门口投来,与闻潭四目相对。
闻潭没什么表情:“李黎说,你有东西要给我。”
沈天遇被李黎搀扶着坐起来。
他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连了很久,闻潭说不清那目光里是什么,感觉像是阴雨天早晨的雾气,浓得让人喘不过气,却看不见也抓不住。
“左边抽屉,第二个格子。”沈天遇吩咐李黎。
李黎去抽屉里把东西取了来,递给闻潭。
一个深棕色的木质小盒子。
闻潭打开盒子上的铜扣,意外地发现,里面是一支断成三截的白玉簪子。
他抬起头看沈天遇:“什么意思。”
为什么会送他女孩儿用的簪子,还是断掉的。
“这支簪子是我母亲的遗物,我母亲生前曾经告诉我,这是她最喜欢的一支簪子,想将来送给她的儿媳妇,”因为没力气,沈天遇的声音很轻,说话语速也很慢,“对不起,本来这是一支很漂亮的簪子,前些天……被我弄坏了。”
闻潭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不是你的妻子,你不要再自说自话了。”
“不想要的话,丢掉也可以,”沈天遇道,“从这一刻开始,它就属于你了,你想怎么处置都可以。”
闻潭有些恼火。
他再怎么心狠也不可能真的丢掉人家母亲的遗物,这是要遭天谴的。
闻潭:“你喊我来,就是为了把它给我?”
沈天遇:“是。”
闻潭:“没其他事的话,我走了。”
沈天遇闭上眼睛,让李黎扶他躺下
李黎送闻潭出来,小心地关上门。
闻潭拿着盒子,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僵硬地拿在手心里。
他问李黎:“到底怎么回事?”
他不想再和沈天遇牵扯上关系,但也不想被当成傻子,莫名其妙收下这个断掉的簪子。
李黎:“您想知道的话,我带您去见一个人。”
闻潭跟在他身后上了医院的三楼,走进一间僻静的办公室。
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正坐在桌子后面写病历,听到声音,抬起头来。
闻潭认出他就是沈天遇的私人医生。
上次在沈家时,医生给沈天遇换药,他们见过。
李黎对医生道:“我先出去了。”
医生点了下头,对闻潭道:“请坐。”
闻潭把盒子打开,放在桌上:“我想知道,这个簪子是怎么回事。”
医生盯着那簪子看了片刻,叹了口气:“沈天遇一直有创伤后应激障碍,你知道吗。”
闻潭:“对这个簪子应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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