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冲得冰凉;而严越的手心手背都是滚烫的,指关节都微微泛起了红。
皮肤相贴,像是冰火两重天。
严越的手指忽然动了动,随即手背在阮知慕的手心里蹭了蹭,似乎是觉得贴着冰凉的东西很舒服。
阮知慕无可奈何。
严越比他高大许多,他想强行把人背去医院,是行不通的。
从抽屉里拿出体温计,强行把严越的睡衣解开,把温度计塞到腋下。
三分钟后拿出来,显示38度。
阮知慕松了口气。
幸好幸好,只是低烧。
低烧的话,或许可以不去医院,在家里物理降温。
严越不知道是不是烧迷糊了,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翻了个身,滚烫的面颊贴上了他的手心。
……好烫。
严越的脸颊是一半朝下的,嘴唇微微蹭在他的指尖上。
阮知慕有点懵,只感到手心源源不断地传来热源,带的他手腕也泛起了薄红。
想要把手缩回来,但是稍一挣动,严越就会加大力气,更加强硬地把他的手握在手心里。
阮知慕呆了一下。
严越这是把他当成人型退烧贴了?
阮知慕试图和他商量:“你看要不这样,你松开我一会儿,我去给你洗条冷毛巾来,这样降温快多了。你一晚上没喝水,嘴唇也有点干起皮了,我去给你倒点水。”
他恐吓他:“你现在虽然体温还不算高,但再不降温的话就说不准了,说不定真就烧成小傻子了,到时候看哪个女生还喜欢你。”
严越毫无反应,牢牢抓着他的手,眼睛紧闭,似乎一句也没听见。
阮知慕没办法,只能努力把手往外抽,用尽全身力气与之搏斗。
就在小指快要挣脱的时候,严越嘴唇微张,咕哝了句什么。
滚烫的气息吐在阮知慕手心里,像是要把他烧化了。
这是严越从未展现过的一面。
柔软,脆弱,孤僻,像只受伤的海鸟在礁石上停泊。
船来船往,无人驻足。
只需小小一道海浪,就能轻易将他溺毙。
阮知慕掏了下耳朵:“什么?什么鸽子,你想吃鸽子汤?”
他低下头,凑近严越的脸,想要听清他在说什么。
恰在此时,严越翻了个身。
距离陡然拉近,严越的嘴唇在他耳垂边轻轻擦过。
气息灼热,声音沙哑,语调低沉。
“……哥哥。”
——
下午四点多,严越慢慢退了烧。
阮知慕出去买水果,路上和严明华打电话,告诉他严越发烧的事。
这几天气温早晚变化大,严越昨晚又动气发火,估计是不小心受寒了。
严明华得知只是低烧,松了口气:“那就麻烦你了,好好照顾他。”
阮知慕:“嗯。严越其实挺乖的,虽然不肯去医院,但是我给他毛巾冷敷,喂水吃药,他都很配合。”
严明华觉得挺神奇:“他在家可不会这么听话,一生病就把自己锁房间里,谁来都不开门。”
阮知慕:“刚才照顾他的时候,听他迷迷糊糊地说,以前在家生病,都是自己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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