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慕听完,久久回不过神。
他原先以为严越只是幼稚的叛逆少年,仗着家里有钱,闲得发慌,所以天天和家里对着干。
从没有想过他会经历过这么多事。
阮知慕:“所以……你特地买了演唱会的门票,是想远远地看她一眼吧。”
想念母亲,却又不想打扰她现在的生活,所以站在熙熙攘攘的观众席里,悄悄看一眼。
这也是为什么,被镜头拍到的时候,严越第一反应是向后躲开镜头。
严越仰躺在座椅上,望着远方的星空:“巧合罢了。”
阮知慕:“都把这么多秘密告诉我了,怎么还嘴硬啦。”
严越:“哼。”
阮知慕:“你有没有想过,你母亲并不知道你的想法,她可能会误解,觉得你一直在怪她,怨她当初为什么没有带你走,所以才会在见到你时表现得那么愧疚。”
严越一怔,手指动了动,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阮知慕微笑道:“演唱会门票也挺贵的,下次约在咖啡厅见面吧,便宜好多钱呢。”
严越不语。
身体却像是慢慢放松了下来,片刻后,手自然地搭在摇椅的扶手边。
他无声地长舒了一口气,大概也是头一回对外人讲起这些秘密,仿佛心头卸下了一个重担。
阮知慕在躺椅上慢悠悠地晃了一会儿,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
突然听到严越对他说“谢谢”。
声音很小,却清晰异常。
阮知慕摆摆手,又往嘴里扔了一把花生米。
一碟花生米见底。
阮知慕伸了个懒腰:“回去睡吧,都快十点半了。”
严越:“我把我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你的呢。”
阮知慕装傻:“我阮某人行走江湖二十三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平头老百姓一个,哪有什么秘密可言。”
严越眯起眼睛,语气有些危险:“我把我最隐私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就是这么敷衍我的?”
阮知慕:“……”
“改天,”小严同学的眼神杀伤力太大,他只能服软,“今天太晚了,你明早还要上学呢,我不能耽误你上学啊。改天,改天我们再聊,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严越:“好,我记住了。”
——
一眨眼,就到了年底。
严越已经来了快四个月了。
那天天台夜聊之后,两人越来越熟,几乎无话不谈。
对于严越让他“讲秘密”的事,阮知慕本想敷衍过去,然而严越的记忆力在这件事上出奇的好,一有空就盯着他软磨硬泡。
阮知慕无奈,也就将自己的生活、家庭、学业,各种琐碎小事七七八八地讲给他听。
除了关于展子航的。
——
12月25日,圣诞节夜。
阮知慕这天有晚课,下了地铁,走在回小区的路上,抖抖索索给严越打电话:“先别睡啊,我买个小蛋糕和平安果回去,你把藕粉煮上,等我回去吃宵夜。”
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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