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阮知慕见阮艾一头的汗,怕他着凉,让他先去洗澡。
严越把鲫鱼拎到厨房去,给阮知慕倒了杯水:“怎么吓成这样。”
阮知慕有气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家里两个人都突然不见了,换你你不慌么。”
严越:“是我的错,我本来只想带他出去吃点东西,一不小心就玩久了。”
阮知慕:“下次出门,记得提前告诉我。”
“阮艾过几天就回家了,哪里还有那么多下次,”严越,“刚才我和阮艾在外面吃饭,他还好几次问我,能不能多住一阵子,不想这么快回去。”
阮知慕:“谁爱上学啊,我还想一直放假呢。”
严越:“和上学无关,他只是想和你多相处一段时间。”
阮知慕摩挲了一下手里的玻璃杯:“……你想说什么。”
严越:“等会儿阮艾自己跟你说吧。”
阮艾洗澡出来了,穿着麋鹿图案的蓝色卡通睡衣。
阮艾看了一眼严越,鼓起勇气,打开那个米白色的大布袋子,把一个丑丑的尿壶似的东西递给阮知慕。
“哥哥,我缠着严越哥哥出去吃饭的,你不要怪他……这个送给你。”
阮知慕:“这是个什么……”
看着阮艾一脸期待的神情,他把“玩意儿”咽下去了,改口道“这是什么?”
阮艾:“在陶艺馆做的手工,送给你。”
陶罐是土褐色的,歪歪扭扭,背面刻着一些看起来很抽象的图案。
阮知慕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恍然大悟:“这是刻了几根冰棍儿?”
阮艾脸垮了:“……我刻的是人。”
严越帮他解释:“方块儿是身体,下面的棍子是腿,四个方块儿,所以是一家四口。”
阮艾小声道:“想和爸爸妈妈哥哥永远在一起,所以做了这个……是不是太丑了?”
他有些沮丧,又有些紧张地看着哥哥,等待哥哥的评价。
阮知慕沉默了一会儿。
“没有,”阮知慕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很有……创造力,我很喜欢。”
阮知慕送阮艾进房间去,给他讲了会儿睡前故事,把他哄睡着了,才出来。
严越在客厅等他:“今天这么有兴致?”
阮知慕在沙发上坐下来:“做陶艺的主意,是你出的吧。”
严越笑了笑,没有反驳。
严越:“我只是看着挺不忍心的,他那么努力地讨好你,想赢得你的喜欢,生怕你被别人抢走——在认识他之前,我从来不知道弟弟会是这么可爱的物种。”
大概是想到了他那个嚣张跋扈的继弟。
阮知慕:“阮艾还告诉我,你送了他一台望远镜。”
严越:“哦,他喜欢一部什么宇宙冒险的动画片,说将来想当天文学家,正好商场里有卖小玩具,我就顺手买了。”
阮知慕:“你管一千多的天文望远镜叫小、玩、具?”
严越:“给孩子点科学启蒙。”
这么贵的东西,阮知慕无论如何是不可能让阮艾收的。
他想把望远镜退掉,或者把东西还给严越,但是严越怎么都不肯收。
严越:“我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拿回来的道理。而且我是送给阮艾的,关你什么事。”
阮知慕:“……”
严越和阮艾都在外面吃饱了,阮知慕自己一个人,懒得煮饭炒菜,把鲫鱼塞进冷冻层,从冰箱里拿了块昨天吃剩下的奶油蛋糕卷。
蛋糕甜腻,阮知慕坐在餐桌边,泡了杯绿茶解腻,吃一块喝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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