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慕穿好鞋,直起身,身后突然传来严越的声音。
“所以,归根到底,还是因为钱。”
其实也没错。因为钱,所以生活环境不同,所以社会地位不同,所以思维方式天差地别。
阮知慕:“嗯。”
他以为严越还有什么话要说,然而严越说完这一句,却闭上了嘴。
阮知慕挠了挠鼻子,推开门,离开了。
关门声响起的瞬间,严越抬起眼睛,死死盯住了门。
好像还能从门上看到阮知慕留下的身影似的。
他当然知道一切都是因为钱。
如果不是因为他当初太弱势,太无能,阮知慕就不会离开他。
当年,阮知慕不告而别之后,他在出租屋里三天没吃饭,奄奄一息。
严尊诚来出租屋找他,嘲讽他蠢笨而废物,玩男人也就罢了,居然还为了一个唯利是图,贪财慕势的穷男人,把自己搞成这副狼狈的样子。
严越自然是心有怀疑的,严尊诚从前不知道他喜欢男人,他怀疑是严尊诚把人赶走了。
严尊诚直接甩出了合同。
合同上显示,他的成绩排名,奖项数量,日常表现均与阮知慕的奖金挂钩。
末尾的签名他熟悉无比,的确是阮知慕的字。
严尊诚还说出了许多他和阮知慕日常生活的细节——这些他以为的只有两人知道的隐私,严尊诚竟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二十万就能买到一个乖巧听话的家教兼保姆,”严尊诚得意洋洋地告诉他,“我问他什么,他就事无巨细地全部汇报给我听。”
换言之,他以为的,阮知慕所有的温柔和爱意,都是为了钱演出来的。
他为这件事颓废了五年,有一段时间里天天酗酒,抽烟,飙车,被疾驰而来的车撞到休克过。
站在天台上也会想,为什么钱会有这么大的力量呢。
前些天,阮知慕向他辩驳,说自己当初是被逼走的。
理智上,他知道这些只是他的一面之词,没有任何证据,并不一定是真的。
但他还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几乎是立刻就相信了。
他像个可悲的溺水者,只要阮知慕愿意向他施舍一丁点的温柔,他的大脑就立刻失去所有的思考能力,全身心地信任他,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他。
就算知道他爱钱,也会不由自主地想,那就给他足够多的钱吧。
只要他想要,什么都可以给他,被当成冤大头当成atm提款机都没关系。
只要他不再离开。
只要他不再抛下他。
——
平白无故,阮知慕打了个喷嚏。
“啊……阿嚏!”
若若扔来一小袋果蔬干,打趣他:“阮哥,看来有人在想你哦。”
阮知慕揉了揉鼻子,没好气道:“还不是你们老喊嫌热,硬把窗户都大开着……”
最近昼夜温差大,他今天又只穿了一件套头卫衣,冷风直接从领口灌进去,冻得他汗毛直立。
在座位上瘫了一天,中午又在休息室躺了一会儿,双腿不那么酸软了,就是屁股还隐隐酸痛,屁股上的巴掌印估计也还没消下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