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他的。
摄影之外,搞投资,搞房产,搞医药……再复杂的场合都能轻松应对自如,好像没有什么能难得住他。
怎么偏偏一和阮知慕对上,就好像失掉了所有的理智。
严越没反驳,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白川扶额:“算了算了,老话还是有道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再跟我说说,你当时问他,他怎么说的来着?”
严越:“他说是严尊诚威胁了他,也承认自己签了合同,我问有没有其他原因,他说没有。”
白川无语:“他说你就信了?你和他认识也这么多年了,觉得他是那种会被人随便拿捏威胁的人?”
……果真是爱情使人盲目。
“你没发现……在你们交谈的过程中,一直有一个人是隐身的吗。”
严越抬起眼睛。
白川也看着他。
两人的视线交汇,同时想到了同一个人。
“——严明华。”
严越这才猛然醒悟过来。
的确,这才是最奇怪的事。
他和严尊诚一直是彼此交恶的冷战状态,家里有什么事情,都是严明华代为转告。
而他和阮知慕相识,也是通过严明华这个媒介。
当年,如果严尊诚都知道了他和阮知慕恋爱的事,严明华也一定早就知道了,那么……
那么,严明华身为他的叔叔,一定会阻止。
也只有亦父亦友的恩师发话,阮知慕才会无法拒绝。
这恐怕,才是当初阮知慕离开的真正原因。
他前些日子焦虑烦闷,心浮气躁,一心只想着不能再让阮知慕跑掉,竟然忽略了这么明显的疑点。
严越的心脏咚咚跳了起来。
想要立刻跑回家,去找阮知慕,去问他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想问他是不是并没有那么讨厌他。
随即又想起什么,脸色一僵。
白川:“怎么了?”
严越艰涩开口:“他现在……不肯跟我说话。”
岂止是不肯说话,连眼神都懒得给一个。
白川:“……”
这两个人是笨蛋吗。
“算了,送佛送到西,”白川把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无奈地站起身,“我来吧。”
——
阮知慕昏昏沉沉地在床上躺了许久,窗帘很厚,拉得紧紧的,看不到窗外的阳光,也不知道具体是几个小时。
只能从窗外的声音大概判断出,哦,车鸣声此起彼伏,大家都去上班了;静悄悄的,大概已经到了中午,大家都在上班或者午睡;车鸣声又响起来了,还有小孩子在跑来跑去鬼吼鬼叫,应该是下午四五点了。
声音隔着窗帘传进来,闷闷钝钝的,不十分清晰,只能勉强辨认。
阮知慕和严越冷战了几个小时之后,听到由近及远的脚步声,然后是突兀的,沉沉的关门声。
严越一声不吭,开门出去了。
大概也是烦了,阮知慕心想。
面对严越,要狠下心拒绝,其实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
即便过了五年,他看着严越那如同深海的漆黑眼睛,仍然会心跳加速,不知所措。
何况他还那么难过地抱他,吻他,小心翼翼地喂他喝粥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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