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宁分明是背对着那个方向,但是他却知道那人是谁。
癫狂中的温慈显然也认出来了,她瞪着祈安安,仿佛被按下静止键,“祈、祈安安!”
“祈宁,起来。”
祈安安将温慈的手掰开,将祈宁拉起来,皱眉看向他的脸颊和脖子。
“姐姐怎么来了?”祈宁却是不慌不忙地扯好衬衫领子,至于脸颊上的手掌印,他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祈安安回道,“我怎么会来,你不知道?”
祈宁这个月登记来访的时间比较频繁,昨天他是看完温慈,才来找她的。
他好像是故意给她透露温慈的存在。
但他真实想法是什么,她根本猜不透。
祈宁眼皮耷拉下来,“姐姐生我气吗?”
祈安安以前只觉得他文静内敛,现在看来,他更多是了无生趣。
“待会儿再跟你聊。”她说完,看向轮椅上的女人,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一个遍。
温慈刚才一口一个祈安安,这会儿真的见到人,却好像见鬼一样,眼神惊恐,“阿宁,你过来,来妈妈身边。”
祈宁没动。
温慈对他似乎有着极强的掌控欲,见他没听自己的话,就扯着嗓子喊,“阿宁!你没听到妈妈跟你说什么吗?”
祈安安挡在祈宁跟前,“过去给你打吗?”
“祈安安,这跟你无关,你给我滚出去!!”
“你见过我,但我对你没印象,你是不是暗中调查过我?”
“你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而且,我跟祈家没有关系,你不用来这里看我笑话!”
温慈拿起一旁的早餐盒,愤怒地朝着祈安安的方向砸过去!
祈宁拉着她躲过去。
饭盒砸在墙壁上,里面的饺子和汤水撒落一地。
“滚!都给我滚!”
温慈眼睛通红,凶狠地盯着祈安安。
祈安安觉得刺耳,反手牵着祈宁,朝门口走去。
祈宁自始至终像个任人摆布的好脾气木偶,安静地跟着她走出病房。
祈安安问护士要来一个冰袋,递给祈宁后,两人走到无人的玻璃走廊里。
隐约间能听到不知道哪个病房里传来的吵闹声。
“她经常打你?”祈安安在一旁坐下。
“小时候多一些。”
“你不疼?不会反抗?”
“她清醒的时候,对我挺好的。”
祈安安望着他无动于衷的模样,一时无语,许久,嘴里才毫不客气地蹦出一句,“你是不是傻啊?”
祈宁还是笑着,眼眸却没有一丝光亮,“那……我该怎么办?”
流浪狗被欺负是很正常的,谁让他傻乎乎,看到别人对他笑就喜滋滋地迎上去呢。
祈安安觉得他的笑容十分违和,忽然伸手掐住他的脸。
他一边脸正敷着冰袋,一边脸被她掐得微微变形,那呆愣的模样,反倒真实很多。
祈安安问:“你为什么跟她说我死了?”
祈宁将她的手轻轻推开,低声回,“整天问,很烦。”
“她这么希望我死掉?”她停顿一下,“那你呢?你想我死吗?那样你就可以当祈家唯一的继承人,当然,现在好像也没什么好继承的。”
说不定还要背上债务。
父债子偿什么的。
“姐姐想听什么答案?”祈宁没有心虚或者慌张,语气甚至有几分认真,“死了很清静,但活着,好像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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