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桌上就两个碗,一个碗里盛着稀稀拉拉,没多少米的汤水,一个碗里则放了些炒得蔫蔫,看不出是什么的小菜。
纪云蘅认真说:“早上不用吃太饱,不然午饭吃不完。”
“你这话骗谁?”许君赫好笑地问。
纪云蘅低头吃饭,缄默不言,显然习以为常。
许君赫纵是爱欺负人,自觉对上纪家人也是略逊一筹。
纪家每年都要从涟漪楼的东家手中拿不少银子,此事贺尧调查出来了,所以看见纪云蘅每天都吃这种东西的时候,他不由感叹一声,“真是一窝畜生。”
再怎么说当年的裴寒松也是正三品的官,皇祖父跟前的宠臣,他膝下只有裴韵明这么一个女儿。而纪云蘅又是裴韵明唯一的血脉,纪家人竟然这么对待她。
“你先别吃了。”许君赫将她手里的筷子拿下来,连带着碗一起,像扔垃圾一样扔到了外面。
纪云蘅皱起眉,不乐意地站起来,又不敢大声,讷讷道:“我饿了。”
“我让人买些吃的送来。”许君赫大发善心,道:“我再教你一招,保管你以后吃不到这种猪食。”
话锋一转,他又道:“不过你也吃不了几日了。”
反正纪家就快要变天了。
第11章
纪云蘅坐在门边,小狗在她脚边蹭着,时不时扑一下她垂在地上的青色裙摆,趴上去玩乐。
她看着院中被摔碎的碗和洒了一地的汤汤水水叹气。
纪云蘅手里是有银钱的,平日里去给薛久记账能赚不少,加上每次去找苏漪,她都要硬塞给纪云蘅几两银子,不多,但足够纪云蘅平日的开销。
只是她手里不能有太多的银钱,这小院虽然平日里无人造访,但藏不住什么奢贵东西。
前两年纪云蘅及笄的时候,苏漪曾送了她一根金簪。
是纯金打造的,簪头以雪白的羊脂玉雕了两朵小巧的栀子花,精致无比,看起来就十分奢华。
纪云蘅也极是喜欢,可惜只在头上戴了两日,就被纪盈盈给抢走了。
直到现在,纪云蘅都没能力要回来。
苏漪知道此事后上门讨说法,也被纪家给请了出去,说到底她并不是纪云蘅亲姨母,甚至连表亲都算不上,她不过是年少时与纪云蘅的母亲相识,关系交好罢了。
她更没有资格将纪云蘅从纪家接出来,只能每年送进纪家一大笔银两,以此来希望纪家别苛待纪云蘅。
如此多年,纪家倒没有对纪云蘅非打即骂,每日三餐照常供应,天冷了也会让人送炭裁衣,多的就不再过问了。
纪云蘅也不觉得自己过得有多苦,就算是在纪家吃不饱,她也能偷溜出去,在街上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而今小院来了个莫名其妙的人,不仅胡言乱语,还将她的饭碗给摔了,让她在这等着,说是去吩咐人买饭。
纪云蘅乖乖坐着,用手撑着脸颊侧头看,目光落在小院的高墙上,百思不得其解。
这么高的墙,他是怎么翻进来的呢?
若是头着地,会摔死吧?
许君赫并不知道纪云蘅在思考这些,他去了后院的侧门处,隔着一条一人宽的缝隙跟殷琅说话。
他这次出行从简,是骑马来的,只带了殷琅和贺尧两人。
殷琅不习武,身子骨不强健,骑马小半时辰就让他累得半死,脚程也不快。
这会儿许君赫喊人买饭,却不见贺尧的踪影,皱着眉道:“他人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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