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她瞥见二楼其中一个雅间的朱木处站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檀色长衣,长发用红色发带束着,顺着长发垂在肩头。
他的脸上戴了个五彩斑斓的面具,像是凶兽的脸,又像是瑞兽,正反身倚着栏杆,一只手臂压在上面,垂着头往下看。
纪云蘅在看到他的第一眼,觉得眼熟。
像良学。
可是再?细看,那张面具又让他充满陌生,而且良学不会穿那么素的衣裳,他每回来衣袍上都是带金丝的。
纪云蘅正出神地想着,视线忽然与那人?撞在了一起,两人?隔空对视。
眼神一对上,纪云蘅又觉得他熟悉了,方才否认的念头开始动摇,认真地盯着,想寻求他的回应。
但男人?眸色平静,便是看见了她也没有半点?反应,因?此?纪云蘅又觉得他不是,若是良学的话,一定会跟她打招呼的。
纪云蘅想着,将仰起的头低下来,又捻了一块糕点?吃,再?抬头的时候,戴着面具的人?已经不见了。
二楼雅间里,有人?敲门,许君赫自挑空的阳台走进来,随手勾了下边上的帷帐,低了低头进了房内。
他一边摘了脸上的面具一边道:“进。”
“殿下,纪家二公子带来了。”
殷琅缓步走进来,身后正跟着纪远。
许君赫在柔软的窄榻处落座,随手拿起面前?的酒壶,往杯中倒着,声音轻慢,“远公子,几日不见,瞧着气色又好了许多。”
这属实?睁眼说瞎话,纪远这些日子快被折磨疯了,一面被人?轻视鄙弃,一面绞尽脑汁寻找与许君赫搭上话的机会,整宿整宿睡不着,因?此?消瘦了许多,精神也极差。
所以接到皇太?孙的人?请他来万花楼的时候,他恨不得把马屁股都抽烂,几乎飞过来。
纪远踏进门的时候就隐约意识到,这就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皇太?孙喜欢跟谁玩,讨厌谁出现在眼前?,都是随性而为。
纪远深知自己这样的末微身份,想向皇太?孙讨个理由那是绝对不可能之?事,为今只有讨好他,顺着他的心意,或许还有可能像之?前?那样,跟着他一同游玩。
这十日他几乎跑断腿,面子尽数丢光,仍无法见到皇太?孙一面,他知道究竟有多难。
若错过了今日,日后怕是再?无机会能与皇太?孙说上话了。
纪家的荣辱在此?一举。
纪远赶忙走过去,跪在桌前?,小心翼翼道:“殿下,让小人?来给你斟酒吧,这十余日没能在殿下跟前?伺候,小人?难受得很。”
许君赫放下酒壶,一抬脸,俊美的眉眼俱是笑,“你又不是太?监,作何要在我?跟前?伺候?”
殷琅慢步走过来,将酒壶提起,温声道:“远公子请坐,还是让奴才来吧。”
纪远的脸窘迫得一阵红,说:“小人?不敢逾矩,就这样坐着吧。”
许君赫握住他的胳膊,缓缓往座上拉,语气倒是轻松随意,“今日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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