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杜岩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他长得?瘦一直被诟病,去京城求学的时候,难免会与当地的官家子弟闹些冲突矛盾,经常有人在背后嘲笑他长得?像猴子。
因此他很是痛恨别人说他瘦,或者在他面前提起猴子。
“姑娘说笑了。”杜岩僵硬道。
“我没?说笑。”纪云蘅嘟囔一句,随后将手中的小花篮递出,“这是送给你?的,我朋友说让我来见你?时带上这个,你?一定会开?心。”
杜岩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笑着将小花篮接下,打开?一看里面竟是黄澄澄的香蕉。
他眼睛一瞪,“你?……”
纪云蘅认真看着他的表情,觉得?那不像是开?心的样子,问道:“你?不喜欢吃香蕉吗?”
杜岩彻底没?了好脸色,将篮子又?塞给她,只道:“我还有人要招待,姑娘自便吧。”
纪云蘅见他拂袖离去,竹竿似的腿迈得?很快,马上又?回了亭中,不知说了什么,亭中有几人转头看纪云蘅,随后爆发出一阵笑声,带着浓浓的嘲笑意味。
那几人说什么纪云蘅没?听清楚,却后知后觉杜家嫡子并?不喜欢吃香蕉。
“良学骗我。”纪云蘅抱着小花篮,转头离去,嘟囔道:“可恶。”
“阿嚏——!”
许君赫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眼眸浮上一层水润。
“少爷。”殷琅手里抱着一件貂绒外袍,“披上吧,泠州的冬日寒冷,仔细冻凉。”
许君赫不耐烦地晃了下头拒绝,一开?口,语气满是不悦,“还没?问清楚吗?前面因为什么事堵着路?”
他正坐在一家野外的客栈里,大堂处坐满了人,俱是吵闹的声音。
回京三个月,将泠州的贪污案处理干净后他才?再?次来到泠州,走官道通畅但还要绕路,多走个几日,于是许君赫就选择了小路。
却不想这山路走到此处,竟然给堵上了,路上全?是人,愣是往前走不了一步,皆在寒风里等?着。
临近腊月年底,归乡过年之人数不胜数,这样一堵队伍便越来越长,就连许君赫也过不去,这才?停下来派人前去看看情况。
在许君赫烦得?要掀桌子时,贺尧这才?进了客栈,来到许君赫的面前低头道:“回少爷,属下方才?去打听清楚了,说是杜员外在山上为父亲大办寿宴,请来了不少人贺寿,杜家就让人将前面的山路给封了。”
许君赫气得?用力?拍桌,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大堂之中静了不少,转头看来。
“这杜员外好大的官威,给父亲过寿连路都敢封?怎么这条路还是姓杜的不成?”他怒道。
“这位公子瞧着不是泠州人。”有人喝着热酒,笑着攀谈。
许君赫偏头瞥一眼,应道:“不错,我今日刚到此地,准备去泠州过年。”
“那你?可是有所不知。”那人道:“这泠州的富豪啊,多半都是举着行善积德的旗子,私底下做着欺男霸女的勾当,这占山路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杜员外早年曾强占民女,逼死了一家七口人,后来办了几场散财宴,放粮施粥,就又?成了大家口中的大善人呢。”
许君赫道:“若是他这宴会办个几天,这些人难道都要在寒风里等?上个几日?谁家若是有个急病求医,或是干粮没?带够,死在路上了该如何?”
“状告无门啊。”那人叹道:“撞上这么个时候进泠州,也算是咱们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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