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你放心,我定救你。”
月上柳梢。
杜岩进了屋将手中的提灯搁在?桌上,冷眼瞧着屋中坐着的人,“你们怎么办的事,竟还让人跑了一个?若不是走运让我碰上了,待她跑去了路上碰见了行人真的闹去官府,我看?你们怎么交差!”
坐在?屋中的男子正笑着嗑瓜子,“这不是有杜少爷在?吗,花点银子就能摆平的事,算什?么事。”
杜岩怒而拍桌,“泠州的官署已经?换过一批人,上回?往衙门砸银子的已经?送进牢里?,现在?还没出来,你当此事是那么好办的?!”
嗑瓜子的男子转头?看?了他一眼,顿时忍不住笑,吊儿郎当道:“杜少爷,你这头?是怎么回?事,是刚死了爹在?戴孝吗?”
杜岩大怒,恨不得上手与此人打一架,只是自?己胳膊腿都干瘦,打不过眼前这一身腱子肉的无脑莽夫。他气得不行,立即找别地儿撒火,原地转了两圈,喊了外面的下人来:“将方才那个小孩带去其他孩子面前,鞭子蘸上盐水,抽得她皮开肉绽,以儆效尤!”
下人令了命下去,没多会?儿,隔壁房中就响起小姑娘凄厉的惨叫声和鞭子破风的尖锐声响。
杜岩听着,心中才消了三分火,慢声道:“皇太孙又来了泠州,此番已经?第二次找上杜家,怕是察觉了什?么,这批货要尽快送去游阳。”
“你慌张什?么。”嗑瓜子的那人道:“若是他当真找到了什?么证据,早就掀了你们家,如此不痛不痒地找事,不就表明他还没查到什?么实?用的东西吗?”
“他上门两回?,散了我家千金不止,这还算不痛不痒之事?!”杜岩一跟他说话就冒火,嗓门跟着喊起来。
“你瞧瞧官署里?的那些,抄家斩首流放,死了多少人,杜家不过是扔些银子罢了,你那父亲爷爷不都还健在?吗?”那人道:“且那周大人原是左相的左膀右臂,硬生?生?被削了,上头?正是烦心之时,我觉得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这批货藏在?这里?无人知晓,你妄动反而会?打草惊蛇。”
“程子墨,你休要欺人太甚。”杜岩质问,“人不送走,若是被查出来该如何?”
“那就别让他查出来。”程子墨拍了拍手,站起身道:“不过也用不着你瞎指挥,左相派了人来泠州,且迟大人今晚就会?过来,他自?会?拿主意。”
话音刚落下,还不等杜岩反驳,就听得门口的下人行礼。
程子墨便赶忙起身,紧接着就见一个身着黑色衣袍的俊秀男子推门而入,他面色漠然?,浑身散发?着骇人的寒气,比外头?的夜风也要冷上几分。
“迟大人。”程子墨与杜岩同步行礼。
“让隔壁停手。”迟羡漠声下令。
“我就说不该打孩子,给?两块糖糕哄哄就是了。”程子墨嘴上说着,走到了门边吩咐下人去隔壁喊停。回?过头?来再一看?,杜岩的脸涨得通红,几乎咬碎了牙,他便笑着道:“杜少爷这鞭子蘸水的法子,瞧着倒不像是读书人能想出来的主意。”
迟羡往杜岩脸上看?了一眼。
他的目光没有温度,让杜岩无端打了个冷战,忙低下头?不敢对视。
“迟大人,这些孩子可要现在?送走?”程子墨问。
迟羡道:“皇太孙来的时候带的人都安排在?了水路各处,这些孩子暂且留在?此地,等年后游阳那些舞姬回?去时,再一并将这些人带着。”
“大人,今日见到皇太孙时,小民发?现他对纪家的姑娘非比寻常,或许可从她身上下手调查。”杜岩道。
迟羡语气冰冷没有起伏,“他此次来泠州并不简单,若你们当中有谁轻举妄动露了破绽,我会?立时处理?。”
“是。”
两人齐声应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