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廊阴暗森冷,烛光幽幽,充斥着哭喊哀嚎的声音。
纪云蘅觉得?害怕,不由自?主地贴近了许君赫,跟在他边上走,也不敢说话。
上了二楼,再往前每段走廊处都有一道门,门前各有守卫,比一楼守卫更要严格,似乎关押的都是重要刑犯。
待走到最后一道门处,许君赫让殷琅留在门口,而后带着纪云蘅进了里面。
牢房并不宽敞,一道铁门内,只有空荡荡的小空间,犯人的吃喝拉撒都要在里面,与猪圈也没?什么区别。
纪昱和纪远父子俩被关在一间牢中,两人穿着脏兮兮的囚服,在这里生活了三个?多月,全然没?了人样。
纪云蘅第一眼看时,甚至都认不出他们。
纪昱的胡子头发都乱糟糟的,原本略显肥胖的身体也完全清瘦下来,正靠着墙坐着,双目无神,面如死灰。
纪远年轻,状态比他父亲要好一点,听见有人进来了立马抬头看,第一眼就看见许君赫,随后猛地往前一扑,整个?人扒在了铁门上,大叫着:“殿下,殿下!”
动作间,他双袖往下滑,露出了满是鞭伤的双臂。
“放我们出去吧!我父亲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们是被冤枉的!”
纪昱听到动静也慌忙睁开眼睛,挪动着疲老的身躯往前爬,声音嘶哑,“殿下,一切罪责由我而起,我儿无辜,求求您将远儿放走!”
父子俩忙着求饶,竟是连站在旁边的纪云蘅都没?看见。
许君赫眉尾轻挑,对纪云蘅笑道:“昔日你在纪家挨了一顿鞭子,我说了会给你讨回来,你看。”
话语中带着得?意,下巴轻抬,似等着纪云蘅道谢。
纪云蘅后知后觉,除却纪宅的王惠和纪盈盈之外,在牢中的纪昱和纪远也挨了鞭子。
一切都是因为?当初她在纪家受的那一次家法。
如此信守承诺,纪云蘅自?然也不会叫人失望,“多谢良学。”
此时这父子二人才看见纪云蘅。
她身着锦绣衣裙,青丝散在肩头,金簪映着烛火。
与许君赫并肩而立,皆是玉容仙姿,恍若天造地设。
昔日在纪家最受欺负的人,如今却站在皇太孙的身边,不仅处境颠倒,甚至还?得?到了纪家曾梦寐以?求的皇恩,亲近地唤他表字。
纪昱大为?惊愕,瞪着眼睛看着纪云蘅,久久说不出来一句话。
而纪远反应则更为?激烈,“纪云蘅!怎么会是你?!”
殷琅站在门外等候许君赫出来。
他不是什么老实呆板的性子,闲着无事,便想跟旁边的两个?衙役搭话闲聊。
谁知刚说上两句,忽而来了一个?侍卫,对殷琅行了一礼,低声道:“殷公公,我家大人有请。”
殷琅往边上看了一眼,见这两个?衙役半点反应都没?有,心下明了,回道:“劳烦前头带路。”
侍卫带着殷琅行出走廊,拐角进了一间房中。
这房间是平时衙役用?于交差休息的地方,此时屋中却没?有衙役,只站着一个?身着黑衣的年轻男子。
殷琅上前行礼,“迟大人,不知找奴才是为?何事?”
迟羡转身,只一个?眼神,衙役便将门给关上。
“殷公公。”迟羡淡漠的眼睛看向殷琅,缓声道:“左相有话,要我带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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